一直无动于衷的唐飞终于有了些许反应,目光的焦距放在了铁焕手上的那枚血令牌。眉头微皱,唐飞摇摇头,没印象。
“这是太子府秦毅的令牌。”铁焕的声音带了一丝隐忍的怒火。唐飞一愣,仔细的看着那枚令牌,果然被血肉覆盖的表面隐隐呈现出一个“毅”字。
难道?!唐飞猛地抬头看向铁焕,那些杀手都是秦毅派来的?!
暗处的无相心中一凛,不可能是太子府!
“为什么?秦毅与我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杀我?”唐飞不敢置信的摇头,怎么可能,如果秦毅要杀他,何夕不可能不告诉他的!
“我听说公子与太子府的何大人交好,上次你中毒的时候他还亲自到过凤栖阁来探望。”铁焕冷冷的说。
唐飞坐直身体,毫不示弱地直视铁焕,声音同样冷硬:“那又如何?”
“公子明知自己是何身份,却一次又一次的与太子府的人交往甚密。公子心思单纯,有时候被人套了话告知对方凤栖阁的底细也未知。”铁焕看着脸色苍白气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唐飞,心下也不禁有些佩服。
“你想说什么?”唐飞冷眼看着铁焕,“何夕与我在一起,从来不谈论太子府,我也从来不和他说凤栖阁。这次那些人要杀的是我,而主谋是蓝子湘。虽然他身上又太子府的令牌,却不能说明什么。”
铁焕一怔,没错,一块令牌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蓝子湘真正的的身份是秦昭的暗探。栽赃嫁祸也不是不可,但也有可能是太子府故意弄出来的障眼法,让人最先怀疑他们,然后再打消对他们的怀疑。
铁焕深深地看着一眼这个眉目俊朗极具男子气概的“方林”,说:“爷对你如何我想你很清楚,外面那些人也很清楚。公子,真心和假意你应该可以分的清楚。还有,你确定那些人要杀的真的是你?他们下的毒药恰恰只对公子你无害,而最终受了重伤甚至差点没命的却是阁主!即使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太子府的人,也与他们脱不了关系。一个人看表面是看不出真心的,何夕是太子府的人,他真的能对一个敌对的人付出真心么?他是真心待你还是想利用你杀阁主,铁某认为公子该好好想一想。公子,你好自为之。”铁焕说完,便转身离去。
唐飞双拳紧握,何夕,是太子府的人,与凤栖阁是对立的......
“要小心这里的每一个人,更要小心外面的每一个人。”
这是那天何夕来这里的时候对他说的话。那时候他已经在警告自己了吗?警告他凤栖阁里有人要杀凤宸英,警告他外面也有人要杀凤宸英,所以给他下了这么一个暗示就是想让他离凤宸英远一点不要受到牵连吗?何夕一开始就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难道,蓝子湘真的是太子府的人?那些杀手真的是秦毅派来的?何夕。何夕.....何夕!唐飞忽然一拳狠狠地砸在石桌上,手骨处渗出了点点血红。
“公子!”墨竹想看唐飞的伤势,却被他避开了。
“没事。”唐飞淡淡的说,眼中的阴霾却挥散不去。何夕啊何夕,枉我唐飞如此相信你,枉我唐飞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枉我还因为你的暗示去怀疑凤宸英的真心。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因为连续救了两个人,谷杨脸色苍白满眼疲惫,身上手上都沾着斑驳的血迹。
唐飞看到谷杨出来赶紧上前,抓着他的肩膀紧张地问:“凤宸英呢?他怎么样?”
“别晃别晃,我晕着呢!”谷杨被唐飞的大力摇晃弄得脚步踉跄了一下,“我说,我才把忧儿的手臂接上就被拉到这里来了,整整忙了一天呢!先让我喘口气行不行?”
唐飞有些尴尬的放开谷杨,先是断臂的忧儿,然后是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的凤宸英,一个比一个棘手,谷杨从上午忙到现在过了二更时分连一口水都没喝过,确实是难为他了......
有眼色的墨竹上前,扶着谷杨道一旁坐下,紧接着给他递上了一杯热茶。
看到唐飞黯然的脸色,谷杨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热茶,才说:“你也不用担心,那忧儿的手臂接上了,虽说以后打人没那么利索了可日常的生活还能自理不是?”
唐飞点点头,闷声问着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人:“凤宸英呢?”
谷杨喝茶的手一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他那一身的狼狈,说:“你去换件衣服吧,他过会就该醒了,那家伙醒了一定会想见你的。”
“嗯。”唐飞低声应道,转身去了不常去的洗浴房。
把一身的血迹洗干净后,墨竹已经站在浴房外面等了。看到唐飞出来,墨竹脸色有些焦急地说:“公子,爷醒了!正说着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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