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试探,对这些学生的抗打力,心里有了计较,夏纯阳松开树枝,一手顺势抱住对方的头,一手抓着对方的肩膀,一个巧劲用力将人凌空360°旋转,然后一抛,打横撞入最近两个学生的怀里,三人跌成一团……而此时,夏纯阳松开的树枝还没有落到地上,被他一个俯身下抄,重新拿在手里,前劈后甩,左抽右打!
一根普通的树枝,被夏纯阳使得虎虎生风,一对二十也毫不落下风,反而游刃有余!一手执树枝抽打,一手就故技重施,只要逮着人,就卸掉四肢关节!
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救护车里那八人可谓是看得目不转睛!心里默默的回想着曾经见过或者听过的剑道大家。夏纯阳虽然用的是树枝,还有一只手是赤手空拳,但在他们眼里,那根树枝分明就是一把剑,用一根树枝舞出了一片剑网,任那些人左突右冲就是脱离不了剑网的范围,……但和自己所知的剑法逐一对比,却发现根本无法对上号。
不仅仅是剑法,还有用剑的人。在他们的印象里,能用一把剑就达到这个目的的,莫不是六七十的前辈,如他们年轻一辈里,一对二十,只能围住人,却做不到不伤人……
张旸看着夏纯阳的背影出神:“那位夏家少爷……”
当最后一个学生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后,夏纯阳转身,手上的树枝斜指地面,身上剑意勃发,隔着大铁门直直的凝视着救护车。从刚才起,他就感应到来自救护车里的视线。这些人,是敌是友?
一道锐金之气直冲而来,张旸蓦地背贴座椅,讶然的低叫:“剑意!!?他已经凝练出剑意了!?”
同样感受到这份剑意的另外七人却没有张旸那么惊讶,毕竟曾经在飞机上见识过夏纯阳那一身超乎想象的内气,这次再体会一把对方的剑意,……就是要让人意想不到才不会坠了这“妖孽”二字。
随着他们的沉默,直指他们的剑意不散反增,张旸控制不住的再一次惊呼:“他才几岁?这剑意怎么可能这么qiáng?这么持久?”
没人回答张旸这个问题,因为这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算打从娘胎就开始修习内气,这满打满算也就十多年而已,怎么可能可以媲美那些专注了一辈子的老前辈?就算在内修方面天赋异品,那剑意呢?如果剑意是这么容易就能体悟的,老家那些练剑练了几十年还是悟不出剑意的家伙可以封剑退隐了……
“他这是在等我们表态?”看到夏纯阳站而不动,剑意里也没有伤人之意,张旸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还有一些话藏在心里没说的是,他从夏纯阳的这番行为里居然感觉到了一份大家气度。这种身具正气,心怀乾坤的气度,他只在已经圆寂的空言大师身上见过。而空言大师在世时,是公认的古武第一人。
“要表态吗?”司机问道。
包括张旸在内,几人都是一阵沉默。
他们昨晚接到了来自上头的特级密令,说是武盟用疑似毒品的药物控制了GC学园的学生,让他们来一探虚实。密令上还特意表明了这一次探访,必须是暗访,不能打糙惊蛇。所以他们才借用了张旸医生的身份打算混入GC,但没想到本来说好会来接待他们的张旸的老师迟迟不见人影,他们反而是看到了夏纯阳,还引起了夏纯阳的怀疑。
几番思索,张旸说道:“我下去。你们留在车上。”
“你——”
“不行,万一……”
“没有万一!也没有不行!你们毕竟和他在飞机上打过jiāo道,虽然那时你们都把自己裹成木乃伊了,但不到不得已,你们还是不要和他有太多的接触。像他这样的妖孽,说不准认人不是看脸的,而是靠闻味道的……”为了缓和一下车里沉默的气氛,张旸打趣道。
话这么说着,张旸也没给其他人反驳的时间,直接开了车门就下来,还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无害的投降动作。
从他一下车,张旸就感觉到那份剑意居然分出了一丝全部集中在他身上!夏纯阳小露的这一手,让张旸面色古怪,上下唇蠕动几下,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妖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示威他必须笑着接受。
——分剑意,老家至今无人能做到。
一刹那,张旸难免生出了一股感慨:这到底是老家流落在外的沧海遗珠还是远渡重洋而来的穿肠毒药?
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机场恐怖袭击那事后,七人组不但没将夏纯阳的事向上汇报,甚至还时不时的失神了。不是因为私自隐瞒不报而愧疚,而是心存幻想却又不敢求证……
分心想着这些事,张旸脚下的速度却不慢,走到GC大门处,将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摆正:“我叫张旸,是港市综合医院的急救科医师。你们学校医务室里的骆医生是我的导师,我和他约好来医务室参观的。我们没恶意,只是老师过了约定时间没来接我们,我们才在外面逗留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查路口的门卫纪录,他们那有我老师的留下的电话录音……”
夏纯阳扫了一眼张扬的工作证,问道:“车里那七人也是来参观的?”
张旸神色不变,连连点头:“我们都是!他们是我的同事,老师也知道他们。”内里却是暗暗的吃了一惊,距离这么远,他是怎么知道车里还有七人的?猜的?还是……?
不待张旸想到答案,夏纯阳手里的树枝已经无声无息的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树枝没有什么分量的抵在要害处,换了其他人,张旸会当成开玩笑不在乎的拨开,但面对夏纯阳,他不敢……甚至连后退都做不到,因为他从夏纯阳的眼里看不到丝毫的试探,只有纯粹。
“你在说谎。”张旸的心跳哪怕就是变化得再小,在夏纯阳耳里也是明显的破绽。
不给张旸说话的时间,夏纯阳继续说道:“你是来接应他们的?武盟的人?”或者是那个子系统的人?
张旸觉得自己很冤,怎么就被误认成武盟的人:“不!不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武盟。我真的只是来找导师的。我们只是刚好碰上,不是专门来接应他们的!请你相信我!”
夏纯阳只当听不到:“让你的同伴下车。”
张旸很无语,这少年,怎么就不肯听真话?还想再巧辩一番,却看到夏纯阳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听到对方说了一句:是他们……
原来是七人组发现张旸被夏纯阳制住后就从车里下来,装成胆小怕事但又不敢离开的样子在踌躇间走过来。
听到夏纯阳的话,张旸的心思飞快的转动起来,是他们?什么意思?
“你们是同伴?难怪那时候在机场找不到他们,原来是有你帮他们掩护。”爆炸之后,夏纯阳曾在机场寻找这七人未果,但他当时忽略了救护车,现在一见到人,马上就猜到原委了。
听到“机场”二字,再看夏纯阳肯定的神qíng,张旸只想呵呵两声。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正想着,七人组也一副闪闪缩缩的样子挪到了安全位置。
不待他们说出预先准备的台词,夏纯阳就先声夺人:“先谢谢你们在飞机上的帮助。还有就是,你们是武盟的人吗?”
还好七人组经常在生死间徘徊,承受力足够qiáng大,就算被夏纯阳一言道破身份,他们脸上也是一副懵懂不解的样子,就差没再来一句“你在说什么”了。
夏纯阳也不是一定要听到对方承认,反正他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而且他也不打算将自己认人的方法公开:“你们是武盟的人吗?”
七人组其中一人装着怕怕的样子说道:“同学,我们真的没听过什么武盟。能放开我们的同事吗?”
夏纯阳握着树枝的手动都不动,双眼直视着这七人,执着的问道:“你们是武盟的人吗?”
这次,不待七人组答话,距离夏纯阳最近的张旸接了一句:“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说不是,你就信了吗?”
夏纯阳看了张旸一眼:“你说不算数。但他们的话可以相信一次。”能够在炸弹即将爆炸的时候没有离开,反而是爬上飞机背和他共同面对生死的人,……无论说什么,都值得他去相信一次。
张旸不知道夏纯阳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连一直偷偷关注事态发展的老鬼也摸不着头绪。
但七人组却似乎是隐约听懂了。正因为猜到了夏纯阳话里的意思,他们的心qíng更复杂。
那一瞬间的破绽,夏纯阳看到了,所以他再问了一次:“你们是武盟的人吗?”
……
“不是。”
第74章
因为一句“不是”,夏纯阳开了大门旁的小铁门让八人进来,并让他们去检查梁建元的qíng况。
本来对夏纯阳的资质满心惊叹羡慕的张旸从小铁门走进GC的时候,不知为何还心里浮现了一个想法:这年头,什么都是公平的!给了人绝世的武学天赋,但没有给他一颗玲珑心。还好,还好,还好……
但七人组却有点沉默。就算他们再不愿多想,也明白,夏纯阳会开门是因为他们那一句否定,而原因则是飞机上的一番“合作”。飞机上的事,对他们来说是职责,是使命。他们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要牺牲的准备了。是夏纯阳的出现救了他们一命,现在又给予他们如此重要的信任。这心qíng,略为复杂。
梁建元的qíng况并不是好。
本来以GC医务室的设备,在做完手术后,是要送进无菌室密切留意的,但他现在被人抬出来bào露在外界的环境中,张旸一检查,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伤者最好还是送去医院!我担心他的伤口会细菌感染。”
心里却暗自吃惊,这样的伤口是怎样造成的?GC发生械斗了?这样的切口、面积……像极了被人用锋利的金属武器劈砍……忽然就想到了夏纯阳“摘叶伤人”的壮举,树叶都可以当暗器媲美飞镖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张旸的话刚落,晏家声带着骆医生他们坐着校内医护车匆匆赶到。
一看这八个陌生的面孔,要不是满目躺平的学生让他心有戚戚,晏家声就要呛夏纯阳一句:你是夏纯阳,不是夏“蠢”阳!怎么可以在这个非常时刻随随便便就放人进来??
话虽然没说出口,但那指控的小眼神却是一点都掩饰的落在夏纯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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