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绑之后,樊幼烨看着门外的火光已经越演越烈,这个时候冲出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樊幼烨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打转,出不去就只能躲了,但是躲哪去?整间房子就那么大,一览无余,除非有地窖。
事实证明樊幼烨是属于那种既有运气又有脑子的人,在房子倒塌的前一刻成功的躲进了已经泛着蔬菜腐烂气味的地窖,果然,人到关键时刻人还是只能靠自己。
一夜之后该烧的不该烧的什么都不剩下了,已经快要变成烤红薯的樊幼烨灰头土脸的从地窖里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但是站着的除了他自己就是五百米之外还没有被波及的大树。
“他奶奶的!天干物燥不知道要小心火烛啊!”骂完之后算是舒服一点了,幸好房屋周围的树木都被砍伐干净了,要不然恐怕就是森林火灾了,自己到时候也会变成千年之后被某某人发现的干尸。
樊幼烨苦笑一下看着四周,为什么他没来?
看了看一身灰尘,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在山下居然找到了当初他和赵协两个人骑得马,像这匹马绝对不会记错樊幼烨一样,樊幼烨也绝对不会记错这匹马,因为它头顶的一撮毛还是在赵协紧急勒马的时候被他给拔掉的。
但是这匹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应该是被栓在小客栈里才对。
樊幼烨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一根树枝当做拐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围着整个山头走了一圈又一圈走了整整一天,从日出走到日落,还是找不到把马带过来的人,赵协去哪了?
之后樊幼烨又回到客栈,还是没有,问客栈的伙计,只道是当晚牵着马跑出去了,然后奇怪的看着樊幼烨,“哎?你不是被劫走了吗?”当下惊叫一声跑回客栈,麻利的将大门关紧。
那么赵协呢?樊幼烨站在大门外面抱着行李看着天,黑乌乌一片。
到底还是没找到人,第二天的时候听说北面来了一个军队,这边像是要打仗了,这谣言一起对樊幼烨来讲无疑是有利的。
天要打仗、人要逃亡这是拦也拦不住的,当下贴了张征人启示在围墙上,当天来报到的就有百人,挑挑拣拣留下了二十来个看着顺眼、问问又是无亲无友无牵无挂的单身汉,其余的都自生自灭去吧。
但是赵协在哪呢?
来来回回时间浪费的已经不少,大半个过去的时候,樊幼烨还是决定先回去,已经不能再等了,当下将几十人组织起来开始返程。
只是一个从小养大的孩子而已,只是废了不少心思而已,只是很对自己胃口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樊幼烨现在的感觉就是他做了一笔折本的买卖,而且损失巨大。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樊幼烨前进的脚步,日子还是一样的过,只是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问题。
樊幼烨一行几十人到达望州的时候已经是盛夏,正值黄河发大水,前面的路被淹了个七七八八,众人无奈只得停住,但是这大水也不是一时二刻就能停得下的,这一等就是大半月。
樊幼烨就算是精神力量再过强大,到底还是一个十六岁的身子骨,这么一折腾终于病倒了。于小丁开始衣不解带的忙前忙后。
苏茂之和郑远两人都知道他这一方面是心急还有一方面就是赵协的失踪给他带来的巨大打击,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伙伴,伤心难过是避免不了的。
七月的天气最是难熬,再加上前方发洪水这边的天气也是阴晴不定,樊幼烨病来如山倒,反反复复又是折腾了半个月还是不见好转。
苏茂之看着躺在床上的幼烨,不禁摇摇头,“你心急也没用,这洪水还没消退,茶叶又是见不得水的东西,不能冒险。”
樊幼烨点点头,“明天换个大夫吧。”
苏茂之无法,这才小半月的时间已经换了四个大夫了,现在他和郑远的主要事情就是到处给他寻觅一个好大夫。
但是这望州也不是个大地方,土郎中倒是一抓一大把,但谁也不敢带回去给樊幼烨瞧,樊幼烨的身体是自小娇贵惯了的,万一被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折腾出来个好歹谁也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留下于小丁照顾病患,苏茂之郑远两人思索再三最后决定在大路上摆了个摊子,上面是郑远写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重金寻觅良医”。
此招牌一出那真是热闹非凡,每天前来毛遂自荐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这才过去两天苏茂之就把招牌揭了,“郑老,这也不是个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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