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薛文瀚觉得他娶苏日安那么一个不符合当下人们审美的哥儿真的不算什么。
皇家吃饭,讲求食不语。
可皇后从上桌就巴啦啦巴啦啦没停过,半点没有要在他这个晚辈面前做表率的意思,好在他每次说话都是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才说的。
皇上大概习惯了,听着他说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偶尔开口应和上他一句“嗯”“好。”“可以”之类的,就这一句,皇后就能说上大半天。
薛文瀚也是挺佩服他的。
可能是皇上不想让皇后知道男子怀孕的事情,离开的时候薛文瀚刚提了个头,皇上就打断了他的话,并转移了话题。
看到皇上那样,薛文瀚不用猜都知道他不想说,也顺着皇上的话转移了话题。
后离开。
薛文瀚回到家,苏日安还没吃饭,在等他。
“怎么不先吃?”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薛文瀚微微皱了皱眉。
“我以为你就回来了。”
“抱歉。”薛文瀚走过去,抱了抱他,皇上留我吃饭,我没办法推脱。
“没事。”苏日安回抱了下他,摇了摇头,催薛文瀚:“你去让他们热一下。”买院子的时候,薛文瀚也买了下人。
那几个下人礼节特别多,搞得苏日安觉得自己像土鳖,就不太想使唤他们了。
薛文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还以为他懒得动,“嗯”了一声,出门喊了一声“刘嫂”让她把菜端出去热一下再拿进来。
刘嫂听了一愣,想说什么,但薛文瀚已经转过去了,问苏日安:“孩子睡了?”
“嗯,刚睡。”
“豆子呢?饭吃了吗?”
苏日安指了指桌子边角两个吃剩下不多的碟子:“吃了点,吃了就睡了。”
这时候刘嫂已经把桌子上的菜都收走了,薛文瀚在苏日安的旁边坐下,叮嘱他:“下次我要是回来的晚了就别等我了。”
苏日安“嗯”了一声,踌躇了老半天才说:“他们,我不习惯……”
家里福婶福叔还有周树他们虽然是下人,但他们并没有把他们当成下人,除了干活和吃饭的时候,其他的时候大家都很随意,比如他们可以坐在一起纳鞋底,比如福婶打扫院子的时候,他如果有空也会帮忙。
再比如,福叔去干活的时候,回来会摘野果子给豆子。
就很有人情味。
但这些人,苏日安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就觉得很不自在。
就像今天,下午他饿了去厨房找吃的。
那个刘嫂就跟他说:“小老爷,您如果有什么想吃的话就喊我们,我们拿给你,那有您进厨房的道理。”
她的语气,让苏日安特别不舒服。
还有晚上,他说要等薛文瀚回来了一起吃,刘嫂就说晚上不能吃太迟,吃的太迟对身体不好,又说豆子年纪那么小,就更不能晚吃了之类的。
苏日安不知道吃的晚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但他知道她的那个语气让他很不好。
一副高高在上,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土包子,我教导你,为你好的感觉。
苏日安觉得特别别扭。
突然就有些想福婶了,有时候有些地方他做的不对了,福婶也会跟他说,但福婶的语气就很好,他很乐意被福婶指导。
可这人……
苏日安有些生气。
在薛文瀚问他“怎么了”的时候,苏日安突然抬起头来,对上薛文瀚的眼神,说:“我想遣退她。”
“谁?”薛文瀚一愣,后朝着门外面看了一眼,问:“刘嫂?”
“嗯。”苏日安点点头,后抱住薛文瀚:“你不会不同意吧?”
薛文瀚笑了,抬手在他后背上轻拍了一下:“你说呢?”
“我说你肯定听我的。”
“那还问。”
“那你去跟她说,让她明天就回去。”苏日安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们是你雇的还是买的?”
“雇的。”薛文瀚说。
他想着他们也不会在京城待很久,买几个下人划不来,就雇了几个。
“那就好那就好。”苏日安松了口气,“要是买的的话才一天就遣回去太吃亏了。”
薛文瀚被他财迷的话给惹笑了:“买一个下人才多少钱,看把你财迷的。”
“就算再少那也是我辛苦赚来的,当然要省着点了。”
薛文瀚笑着说了他一句:“葛朗台”苏日安问什么意思,薛文瀚说:“夸你的。”
“听你的语气不像。”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能不了解薛文瀚,就那眼神就那语气,听着就不像是夸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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