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是灯落人零两不干,丞相府冷清甚于当日云宫。
夜风困在败落墙角,唱起挽歌,如果没有云妃,他和丞相府的羁绊仅仅是一面之缘,可是现在这里却是他名义上的外公家,苍羽阳只觉得嘲讽。
桃粉拉了拉他,一脸担心,苍羽阳跟她轻声说:“我没有办法看娘亲最后一面了,还不能守望她最后一程,真是不孝。”
桃粉难得的感性说:“其实小主子生活得好,就是对娘娘的最大回报。”
旁边几个闲人的讨论达到了最高峰,一个人指手画脚一人扮了几个戏份地诉说当时的情景,简直就是一个关门打狗的狗血剧,那人说左丞相万历要叛变结果还没开始就被围堵在家中,原来手中暗藏的势力早已经被当今陛下收服还尤然未知,被抓的时候那老贼子当场就吐了一口血,奄奄一息。
然后话题一转转到了当今五皇子身上,苍羽阳竖起耳朵听那人叹了口气说五皇子真是被左丞相害惨了,本来被帝皇宠爱,现在被关进了白塔幽禁,至于云妃和六皇子的事情却是提都没提。
苍羽阳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他突然有种冲动,冲着那些人大叫一声我就是五皇子,然后绝对会看到一堆看疯子的眼神。
那个人还在夸夸其谈,说看到了御林军统领,那长得叫一个高大威猛,英气逼人,长刀一出气势恢宏到十里之外,大脚一踢长腿一迈就冲进了丞相府,带领的士兵都是十足的好手,半天之内就将丞相府牢牢掌握住。
旁边的人听得唏嘘不已,桃红也是聚精会神的样子,桃粉却是拉了拉他的手,说小主子还是回去吧。
苍羽阳将手指竖在嘴边一声:“嘘”,“我还想听听。”
可惜话刚落音,天公不作美,突然风声过耳,门口“砰”的一声响,然后大门就噼噼啪啪的来回被吹得响。
“冤魂索命啊”,刚刚还讲得欢腾的人一转身就逃了,骇得那些站在原地的也跟着跑,一转眼作鸟兽散。
桃红有些不屑,大惊小怪的,走上前就去查看,发现原来是门口挂着的大灯笼掉了。
苍羽阳最后看了一下这个角落,觉得应该好好记住,前几天他还在这个地方的屋顶上跟着另一个人亡命奔驰,一度以为会死却不害怕。
唤了桃红,返回,已经有点晚了,街上渐渐有些空荡,快到酒楼门口被唤住。
老婆婆招招手,苍羽阳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然后被占了两下便宜。被摸了摸头发,又摸了摸脸,触感干枯粗糙,苍羽阳在怀疑是不是被这老婆婆当孙子了的时候手心里给塞进了一个纸包。
末尾,还被塞了个盒子,说是给他未来媳妇的,苍羽阳哭笑不得地看着老人家蹒跚走远。
他没有推辞,有的时候推辞是一种做作,更是一种侮辱。
一个银币用得差不多了,桃红抱着装满的小东西的纸口袋,小心翼翼地捧着深怕掉了一样,样子颇搞笑,受足了注目礼。苍羽阳跟在后面有些抬不起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了宫的侍女跟长了翅膀似的,还深得他的真传,将撒娇贯彻到底,想要什么就眨巴个大眼睛,楚楚可怜小家碧玉的模样让人怜爱。
呸呸呸,他一定在桥边刚刚听多了书生念的折?扶风的酸诗,现在也跟着神经短路了。
谢绝了桃粉的服侍,苍羽阳进门就看见了御,坐在桌边,桌上几本书,闪着油亮的光泽。
苍羽阳走上前,基础魔法教程六个大字跳进眼底,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让他有扔出去的冲动。
看了一眼自斟自饮的男人,他转过身随便洗了一下就上床了,其实哪能不累呢?可是一躺下就觉得难受,床板咯得难受,灯光刺眼,床顶挨得近压迫着视神经,又小翻个身就能碰到墙壁――不对,苍羽阳细细抚摸手中物体,一头粗一头细还有坚韧的触感,一个翻身坐起,苍羽阳看着手中的物体大喜过望。
“这是主子让我拿来的。”御转头道,幽深的眼神直达心底。
苍羽阳抱紧了琴,微微一颤,将头搁在上面,轻轻问道:“他的伤好了吗?”
目前就是说有计划但是施展不开,苍羽阳振奋刚想问,却住了嘴,这些都是机密吧,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
御却突然一笑,笑容透过烛火变得分外飘摇。
苍羽阳几乎看呆了眼,这木头开花了,简直是奇迹!
“听说五皇子不爱上书院。”
苍羽阳老脸一红,没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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