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却是发苦,但是眸子更加闪亮,带着坚决。
可是这次不能放弃,魔武双修是他唯一的出路,在没有解掉血灵咒之前,修真就是一定时炸弹。
他忘了,他不是前世凭靠着修真可以维持几百年不老不衰的游信,现在他一无所有,除去皇子的身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几十年的时光稍纵即逝,他没有再多的时候贪图享乐,虚废人生,躲在苍翼翔的身后接受保护固然轻松,可是……如果自己的幸福自在是靠别人的鲜血牺牲换取的,那么他的安全他一定要自己保障。
苍羽阳尽量克制捂脸的冲动,悄悄走了出去,晚风迎而吹来,吹散了几丝迷惘,几分沉重,索性就顺着风向走去。
他果然是太不争气了,前世若没有师傅的监督,自己的课业也绝对是停滞不前的,有时候他都搞不清自己的想法,随遇而安是好的心态,可是随意过了呢?
那只能说是怠惰。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是悲观,命中注定的错觉时时充斥脑海,而且最近越来越盛,似乎有人一直在给他脑海里灌输――不管你如何努力,都逃不过命运!
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不得知,苍羽阳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反抗,他已经因此白白浪费了十几年,当那晚苍翼翔被受伤的手臂展现在眼前时,心里有暴发的欲望。
如果这就是他随波逐流的下场,那么反抗是势在必行,他不要,绝对不要这个人,任何人再为他受伤!
眼前一空,苍羽阳愕然发现自己又来到了操场,现在还不是太晚,但是由于场地太大,就算是旁边有魔法晶石造的路灯,整个场地还是像张着嘴的大怪兽,浓浓的黑暗在兽嘴深处。下面没有一点声响,学生们一般会在训练场继续练习,那里虽小点但是明亮。
不过,这种黑暗更对苍羽阳的心,琼山的夜晚就是如此黑暗,他过了几年早就已适应和熟悉,在这种地方,更能静心和理清思路。
没有用走的,直接一节一节的跳下台阶,他白天数过,一共有二十五层阶梯,每层大概有他的六步宽,这是去年改造后的结果,随着每年学生的扩增,学校也在慢慢的壮大,争取每次的比赛可以容纳更多的学生来观赛,不管是本校的,还是其他学校的。
二十五跳完,苍羽阳活动活动筋骨,整个操场非常大,他围着外圈不快不慢跑了一圈算作热身,然后打了一套王队长教的行军拳,虽然还没到虎虎生风的地步,但是破空风渐渐犀利。
可惜没有带武器,他以前有一支软剑,可惜这个世界似乎没有这种兵器。
周围是浓雾般的黑暗,天上是亮的,一条银河像银带般漂浮在天空,几个星星点缀其中,远处的月亮说不上亮,可以看见云朵的阴影遮挡了一部分的亮光。
苍羽阳灵机一动,兴致所归,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于是一把抽出腰带,手尾相接,手腕一翻,脚下一动,将前世耍的最流畅的一套剑法施展了开来。
可是舞着舞着,就摆脱了原来的套路,身随意动,无拘无束。
舞剑其实很像跳舞,这么说也许挺可笑与不可思议,但是苍羽阳不是剑客,他没有对剑的忠贞,而且使得是软剑,软剑重量轻他用的那把又没刀柄,没运真气前就跟拿着一根带子差不多。
舞起来时,就是各个肢体行云流水协调之后的结果,脚尖轻点快速旋转有种失重的错觉;挥臂一震,肘部一翻,一个苹果就到手了(这是他在琼山那会儿偷摘苹果树的情景,以下也是幻想);苍羽阳剑式下沉,腰身一弯,绷紧的软布碰到坚实的地面,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来,眼睛微闭,每回他都喜欢这样拍击水面将苍翼翔打得一身水花,男人总会无可奈何的抹一把脸,露出宠溺的微笑,鼻尖的水珠如钻石闪耀;剑式忽然而起,苍羽阳一个前倾后顿止,原地旋转一圈,衣袖当风,腿势交叉下沉,散开的外袍如绽开的花瓣披散一地,这个是他扑进苍翼翔怀里的样子,男人很高兴的时候会抱着当时还小的他转圈,当然不是什么大幅度的转圈,常常是半圈之后就带着他降落到榻前,一笔一画的教他这个世界的文字;势如破竹一冲而起,他喜欢这样在那张大的夸张的帝床上跳;半空一个后空翻,这个是……
舞着舞着人也跟着晕了,太久没练,翻几个跟斗脑袋就不行了,苍羽阳脑海里渐渐都是苍翼翔的影子。
剑势如蛇形回转刺出,这就是父皇龙飞凤舞的书写,下回记得写字的时候就想着练剑说不定他也可以写得很好;一劈而下,却是越来越慢,后来剑尖飘摇横划,这是父皇给他梳头发的情景,那人总是很耐心,从不会扯得他头皮痛;弯身前倾,一剑附背,睫毛微颤,这是苍翼翔躬身亲他脸蛋的样子,其实每次他已经醒了,可是往往他会装等着那人亲自过来亲醒自己,其实自己也是挺无赖的;苍羽阳偷偷一笑,一个纵身放身形凌空而去,这是自己回亲他的感觉,温热的感觉,有时候会碰到浅浅刺刺的胡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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