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腥又臭的味道,苍羽阳退避三尺:“好难闻,这是什么?”说实话,他真的很佩服在这种“毒气”熏陶下仍能神色不变的自家父皇。
苍翼翔薄唇轻吐:“解药。”话毕,就将瓶口伸出到那队长的耳朵边,苍羽阳立刻升担心为同情,然后暗自庆幸自己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一阵细微的嗡嗡声传来,这熟悉的声响如果放大几十倍不正是他们初入幻境时听到的声音吗?
这是什么?他还没时间发问,就看到了一只虫子施施然的飞了出来,这虫子可能很急切,翅膀扇的频率都不知道达到了多少,但是无奈于腹部太大,离开耳朵后,硬是掉下了一段距离又飘飘荡荡的飞了起来,相比于那庞大的身躯,那些带着绒毛的小腿都可以忽略不算了。
这是?苍羽阳看着那虫子慢慢向瓶口靠近,然后一个晃眼就钻了进去。
事实证明,帝皇的身边就没有普通物品,联系之前,这虫子的来历肯定不简单。
“没事了。”苍翼翔说得施施然,双腿一撑,孑然而立,手中的瓶子已经盖好了盖。
但是苍羽阳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他的脸都黑了:“是不是我的耳朵里也有这个。”
苍翼翔看着他紧张的眼睛都直了,赶紧安慰道:“没有。”
可惜在恶心的虫子面前,堂堂帝皇的话都要三思而后信:“没道理啊,既然我都产生幻觉了,那么这虫子肯定我也有……”
他脚一蹦,还是咬着牙齿凑近了耳朵:“来吧,不就是一只虫子没什么好怕。”
下意识都停止了呼吸,半晌,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一阵濡湿和热气传来。
这么特殊的感触,第一次怔愣不懂,第二次怔愣之后立刻就懂,第三次……嗯……介于上一次发生的时间实在太近在神经上刮下了动心的印象,跳过怔愣血直接就涌上了头顶。
一直憋在嘴里的呼吸更是吐不出来。
怎么能这样?
苍羽阳捂着耳朵,觉得手也烫了。
正经事变成了不正经事,一声质问也在苍翼翔红水晶般波光闪闪的眼神中消弭于无形。
怎么能够这样,眼神能够杀死人苍羽阳相信,自己没想到那眼神还能溺死人。
而且那对象居然是自己,一阵头晕脑转,他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还在美梦之中,要不这份不正经不是从来就只在梦中出现吗?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天刺激太多,苍羽阳耳鸣了好一会儿,然后听到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羽儿,父皇怎么会让你受伤。”男人目光幽静如潭,硬将一句陈述句说得像承诺一般。
苍羽阳心里一跳,脸上却隐隐作痛,苍翼翔伸出的手距离那脸庞只差一尺又垂下,垂下的同时还有眼皮。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说是为苍羽阳好,所以才严厉对待他,这是理由,也是事实,但是重如千斤一下子压住了舌尖。
苍翼翔有些烦躁,面对苍羽阳,砍几个人头连坐九族就成了简单的事情。
那是一道坎,苍羽阳知道。
其实,他更应该对习武开始时的骨节寸寸而断的痛苦耿耿于怀,而不是苍翼翔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一踢。
说白了,苍羽阳知道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慕,而更深沉的是,他不明白,如果易辰就是苍翼翔,那么这么对他的时候,这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以己度人有局面性,可是感情牵绊,人就不可能变得理智了。
苍羽阳深深明白,他做人百年,也不是白做的,归根结底,还是他俩的信任问题。
苍翼翔将他揣摩个彻底,而他不行,连蒙带揣,圣意难测。
苍翼翔能不能让我了解多一点……我知道自己笨,但是能不能多给点提示,这局九转十八弯,即使偶尔触摸到现实,也不敢确定距离真相有几分。
湿了睫毛,白了脸颊,有的时候懵懵懂懂比事与愿违更煎熬身心。
“我该叫你父皇……还是易辰”这话划破清冷的空气,苍羽阳觉得自己是没开口的,可是那有些颤抖的声音确实是出自自己。
苍翼翔突然觉得愧疚,他一直不认为自己会做错事,他仔细回忆曾经,由于他的影响,苍羽阳身上出现的各种变化,有好有坏,并不全是按着自己的预想而发展,但是大体没有脱离他掌控的轨道。
一个皇子,一个帝皇等于十成十的联系,而一个平民和一个帝皇之间,他们的命运就更为简单,十成十的掌控,苍翼翔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他现在却不好受,因为苍羽阳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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