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将军截到的信不止这一封吧“,苍翼翔也没有接过那信,内容他已知晓,又何必多此一举?
“陛下果然是知道了”,洛城叹气双目中却都是激动:“正如陛下所言,不止是戴岑,基本上发往每个国家的信臣都有拦截过。”
“不过耀金属西,一旦南面的赤焰和北边的戴岑联合起来,就会形成夹击之势,所以将军更看重这封信。”
洛城点点头,眼露惊喜:“陛下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好的对策?如今赤焰对耀金的勃勃野心就差昭告天下了,臣恐其他国家受其挑拨联合对耀金不利。”
如果不是被束缚着,苍羽阳恐怕就要跳脚了。
这么说,耀金的敌人不仅是赤焰,几乎是全大陆,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他在意的是另外的一件事。
赤焰赤焰,这名字是苍羽阳除耀金之外第二熟悉的,原因无他,前几年,两国邦交甚好,连前任祭司候选人的公主都嫁了过去,甚至以一座城池为嫁妆的亏本买卖都做了,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了?
【是不是因为莲艳?】
苍翼翔的指尖一颤酒杯里涟漪升起,他淡淡回道:【羽儿不要胡思乱想。先乖乖听着,回去告诉父皇自会解释。】
苍羽阳在心里翻鬼脸,信你才有鬼!他算是明白了,有关赤焰的公主向来是一个深坑,每当谈及此,苍翼翔就会相应变成一个幽渊,叫喊没回音,扔个石头也是被淹得没影没踪。
谈到战事,美酒都有些变味,洛城吃了口小菜,问道:“近来赤焰的态度实在是变化太多,臣斗胆,问一句,莲艳公主可知这些?”
问到点子上了,苍羽阳心里一阵激荡,却听苍翼翔内容惊人:“莲艳公主欲对朕不利,被朕囚禁在地牢。”
“竟然有这种事?”筷子上的花生米喀嚓被挤得粉碎,洛城睁大了虎目:“这赤焰果然是狼子野心,知晓他们的公主出师不利,就想发动战争掩人耳目,不过,老臣疑惑,陛下为何不将这件事昭告天下?”
苍翼翔举杯轻饮,动作潇洒却轻慢的挠得着急的洛城心里直痒痒。苍羽阳不由得鄙视,他父皇最得心应手的就是这套,吊人胃口一吊一个准儿。
【羽儿,这又是在生父皇什么气?】一人一兽心意相通,苍羽阳心里的小动作苍翼翔都可以察觉一二。
小兽鼻孔喷喷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言下之意,有屁快放,有话快说,做了都做了,还卖什么关子!
没想到,今晚这关子苍翼翔还卖上了瘾。
“洛将军,朕即位以来,天下形势早已风云暗涌,小国狭道求生,大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觊觎之心人皆有之,谁想要半壁而不是一壁江山?”
洛城怔愣:“陛下的意思是?”
靠,这么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看来这位老将军也是一个能装傻充愣的主儿,苍羽阳再一次在心里坚定了一个概念,能在皇宫混的肠子都没有直的。
苍翼翔眸光暗闪,颇有深意的说道:“听说边关小镇常有流寇作案,扰民伤财,虽能防范却不能杜绝,洛将军难道就没有什么打算?”
戏演到差不多就该罢手,和君王演戏最好见好就收,何况听苍翼翔的描述里洛城的大殿之言,绝对是一个有胆量又有野心的人,藐视赤焰却说只守得耀金原土,骄傲又保守的态度,这本身就是一种试探。
这洛将军也是只老狐狸,苍翼翔的礼让三分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他虽是重臣,但既不是皇亲国戚又不是一路在苍翼翔手上任职,平日不伤大雅的跋扈没有问题,但是有关敏感的政治军事方面,孰轻孰重自然晓得。
一个将军能带兵打仗,但是是否能够出师却是由不得自己做决定。
所以有些话不能说,要说也只能等待一个时机,帝皇让你开口的一个时机。
而这个时机在这个月高风轻的夜晚,成熟了,散发出罂粟的迷人芬芳。
将酒碗重重一放,那起身下跪叩首的速度看得苍羽阳瞠目结舌,像是生怕晚一刻就迟了。
更让苍羽阳吃惊的还在后头,洛城一抬头,竟然是老泪纵横,双手战栗硬是将石磨的地板抓得发出令人齿寒的声响。
苍羽阳再次鄙视的看着自己父皇施施然的起身,带着点急迫上前将洛城扶起:“洛将军这是做什么?”
“陛下,有君如此是整个耀金的福气,更是边界人民的幸运”,洛城却像是被九头牛拉着不肯起身:“臣作为耀金军统元帅恳请陛下出兵攻打来犯小儿,荣我耀金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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