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的生活,他们真的像是一对父子,苍羽?并不反感这种感觉,他在本质上其实更喜欢这份亲情,这是一种羁绊,没有这层联系,他们如今就什么也不会是。
可是面前上演的这幕是不一样的,郎情妾意,那可是小说里的桥段,桃粉笑得越发的温柔,蓝凌衣执着扇子的手也僵了,苍羽?恍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桃粉虽然说把觜宿宫当成家,但是苍羽?可没脸皮厚到耽误人家的终身大事,如果找得是自己认识的人,那再好不过。
当时,他真的认为这会是一种圆满,以后想来,却是幼稚的可笑。
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他们唯一的交点不过是共同保护某个人的心,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当桃粉温柔的笑意从蓝凌衣的脸上对上苍羽?有些躲闪的眼睛时,心里蓦然一跳,苍羽?望天嘻哈道:“桃粉,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小主子,你在说什么?”桃粉边轻笑边帮苍羽?将大衣的系扣紧紧绑紧,苍羽?紧张眨巴着眼,偷眼撇到蓝凌衣的目光跟装了导航仪般追踪而来,心下更是鬼使神差的认定这其中有诈。
桃粉给他理了理长发,本来柔顺亮丽的长发现在却干枯得有些剌手,惋惜得摸了摸,眼神里多了一层坚定。
披风是专门用魔兽皮毛做的,雪白的皮毛往昔会将苍白的脸映得更加乌色,此时苍羽?脸上染着淡淡的血色反而变得好看,桃粉欣慰得看了两眼,最后心满意足得将帽兜盖上,瞬间苍羽?只剩两个眼睛在外。
眨巴眨巴闪烁着不解:“桃粉,这是?”苍羽?早已习惯裹成一个球的装扮,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要外出。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七十一章 精灵之森(九)
“小羽儿,记性可真不好!”蓝凌衣又恢复了正常,看着他微笑妍妍:“你桃粉姐姐可是要带你出去找父皇,可不要辜负人家的好意呦。”
那可以加深的语气的“桃粉姐姐”四字听得苍羽阳额头一跳,明白对面的人早已经将屋里刚才发生的事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大为不爽:“你果然废话多!”
蓝凌衣几乎有些呆滞地看着那无神了几日的眼睛斜斜飘来,带着不屑的意味,桃粉在一边已经捂唇轻笑起来,大有“小主子说得好”的意思。
于是苍羽阳脸有些红,蓝凌衣虽然没有看过他战场上的样子,却也知道那一战的壮烈,人们总是记得比赢的酣畅兴奋,却忘了以少胜多时的坚守需要多大的担心,许多人在为耀金的战神殿下歌功颂德的时候,忘了还有这样一位皇子在大战最困难的时候,挡在了危险的前沿上,甚至是一个看似绝望的自杀都充满了算计。
苍羽阳是被逼的,蓝凌衣再了解不过,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出生就不幸的孩子多想活下去,虽然他的坚持从来不用言语表达,他只是用乐观冲淡了所有不好的回忆,他会笑着跟你说,没有事,我会生活得很好。然后用实际行动,再太阳下摊着身子晒肚子,会伸出舌头小小的舔舐你一下表达你为他理毛的感谢。他有一双绝世无双的金色大眼睛,却甘于它们被世间埋没。
苍羽阳从来都不会在意他拥有的是多么宝贵的东西,无论是擅长还是不擅长,他的简单往往让蓝凌衣后悔,如果当初在那个峡谷他带着这个孩子走或是早一步回来,那是不是,所有的命运都会改写?
那是很久远的记忆,却是两人唯一独处的经历,想起之后霸占了苍羽阳的大半时光的人,蓝凌衣就免不了咬牙切齿。
苍翼翔,那是唯一一个与自身无太大相关却让他痛恨的人。好吧,也许他承认护短这种情节他也是免不了的,但是那个面瘫的男人怎么就让苍羽阳那个六情不殷的孩子执迷不悔了呢?
每次需要他出马,苍羽阳的情况都不太好,这次当然也差不了。他能救他许多次,唯有这一关,再无能为力,命宿之言,从来不是闹着玩,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么残忍的形式展开。
出树屋后,视野一下子就宽广了起来,无尽的黑沉也是一种另类的华丽,有星星点点的光火穿梭在树林里,像是星辰,一闪一烁之间映照出一抹白。
苍羽阳一愣,有些怀疑道:“父皇?”没有月光,白衣上却生成了一层朦胧的银光像是月光,因为太协调,苍羽阳在一瞬间居然没有认出那是一个人。
“羽儿”,寒风似乎都温柔起来,目光似乎也带上了一丝实质性的温暖,烘得心头发热。
对蓝凌衣不屑的哼声充耳不闻,苍羽阳在桃粉微笑鼓励的眼神下,走向前去,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但是越靠近心里越在敲敲,苍翼翔的目光如影随形带给人溺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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