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还是像一个孩子一般”,苍羽?刚抬起头,就被另一个额头抵住了脑门:“所以要快快长大,姐姐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是吗?”苍羽?讷讷道,桃红听他语气不对,才发现苍羽?的身体僵硬地似铁。虽然只是一瞬间。
“小主子?”桃红诧异,转过头看清来者时却转换成恭敬:“陛下……蓝国师。”
白衣,蓝衣,各显风流。苍翼翔的冷清,蓝凌衣的无谓,恍然与多年前的某个瞬间重合,苍羽?摇摇头,将那一幕晃出脑外。
苍翼翔只是看了一眼两人还互拥着的手,苍羽?还在为心里的悸动出神,桃红却全身不自在,手也滑落在一边,微妙的一步退后,划出了主子和侍从的界限。
苍翼翔道:“你下去吧。”
桃红叹息一声,虽然不舍到底是不能违抗,走过苍羽?身边时却是被拉住了手。
“父皇,有什么事在这儿说不可?”
苍翼翔皱了皱眉,苍羽?装作看不见:“父皇,桃红是我的人。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是她不能听的。”
这一句话,表明的是立场。这是苍羽?第一次做这件事,他本来以为在这个方面他一辈子都会跟苍翼翔走同一个路线,可是桃粉的离去鲜明得告诉他,一直以来他都是间接地处于各人的保护之中。
他不奢求能护得这天下,但是周身的人却是再也经不起失去的危险。
所以,如果一直跟在苍翼翔的身后,他永远都不会强大。
苍翼翔深深的看他一眼,一抹青涩的倔强淡的几乎看不见,却还是能在苍羽?脸上找到踪迹。
他不说话,沉默却不会持续,蓝凌衣看着遥遥相望的两人,站了出来。
“小羽儿,你还是叫你的侍女回去吧,一会儿我们要去的地方她去不了。”他看了桃红两眼,简言道:“她不会武功。”
苍羽?一愣,事情有些出乎意外。桃红倒是从善如流,心理面的一点不甘也烟消云散,毕竟侍女只要做好侍女应该做的事情就好。
“小主子,那我就下去了。”桃红说得爽朗,又将目光移到蓝凌衣身上,道歉道:“今日白天是桃红失礼了,在这里向蓝国师赔罪了。”
苍羽?闻言一怔,向蓝凌衣看去,月光并不明亮,但是已足够他辨清蓝凌衣白玉般的俊言上一抹不和谐的存在。
桃红轻轻作了个礼以后就走了,身形娉婷。蓝凌衣深吸一口气,心想,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
他摸摸还有些痛的脸,抱怨道:“小羽儿身边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是桃红?”事情虽然已经明了,苍羽?还是忍不住惊道,转而又道:“她……她只是……”
蓝凌衣看他支支吾吾半晌,赶紧接道:“你不要紧张,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小侍女计较。”
苍羽?听他这么说,才放松下来。倒不是他不相信蓝凌衣的话,只是这个世界的阶级观念深入人心常常一个不经意的冒犯都能将命送出,更何况是如此严重的冒犯行为?
“蓝凌衣,抱歉。我为桃红的鲁莽道歉。”
苍羽?咬字咬得重,蓝凌衣想装听不见都难。苍羽?的表情告诉他他是深思熟虑而有计划的,所以蓝凌衣嘴里的话涌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噎得呼吸都痛。
他只能摆摆手,打发这场官腔甚浓的交际。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苍羽?,但是如果这人选择了这条路,他又有什么立场阻止?
所有的选择只有到了终点,才知道是好是坏。
而且不是还有比他更有立场的人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吗?
精灵族的穿着永远是最靠近自然的,鲜明而不突兀,他们想一抹春风,又像一波湖水,站在人群中,气质淡雅而高贵。而精灵公主昶曦更是精灵中的翘楚,恢复了原貌的昶曦更是让苍羽?愣了好一阵。
苍羽?看着自蓝发中冒出的尖尖耳朵,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仿佛就是如此。消除了精灵与人类的共通点,昶曦摇身一变就是真正的自然之子。
苍羽?不由感叹,难怪数百年间人类总是对精灵藏有至深得窥探欲,如果不是因为精灵族一向懂得趋利就安,精灵之森有着上古的屏障保护,恐怕早已经被人类瓜分。
人类对于漂亮的异族,霸占欲总是出乎意外的强,似乎只要占有,就如同夺取了一个国家一样成功。
苍羽?可以想象,昶曦嫁入耀金时是何等的风光,若不是耀金兵力强大,精灵之森的神秘已久,势必会刮起莫大的风云。从某个角度来讲,日益壮大的耀金和不问外事的精灵族得联姻,可以算是对大陆局势的一种制衡,虽然精灵族的约定已经说明不插手,但是人生来就是多疑的东西,要打耀金的注意,势必就不能放心下他背后的另一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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