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长的凹陷,前面浅,后面深。
他可以想象出那人被力量反弹朝后退去时将力量集中于脚上以摩擦冲力,才会形成这样的痕迹。
这让奎斗有些热血沸腾,能避开禁卫军的眼线进入这里的人本就不可能简单,而能一招击败他的人就更不是高手可以概括的。
他朝着脚下拖痕的对面看去,外面的阳光透过大洞毫无阻碍的照射进来,男人可以清楚看到岁时环绕中那个异常显眼的半圆空地。
他几乎可以看见一个高大男子的光影。
手不自觉覆上佩戴在腰胯部的大刀,黑色亮皮手感清凉,奎斗掌心灼热,有把刀一拔而出的冲动。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睛里沸腾的斗气已然平息。
职务在前,哪一项重要还需别人提醒的话,他也白坐上这个位置了。
转过倒下的厚重屏风,有红色的羽毛静静躺在地上,奎斗暗想:
不知道陛下的小宠物上哪去了?
而且墙边的痕迹应该是对击造成的,两人明显都没用武器,那这利器造成的伤口又是如何得来的?
男人抱着小猫并没有远离觜宿垫,而是隐入了殿后的林子里,高大魁梧的枝叶要掩藏一个人的身形是渐渐单单。
下面已经有好几队禁卫军经过,但都不约而同的忽视了这个藏人的地方。
风吹叶动,男人不管下面闻讯赶到的士兵,一挥手一个坚固的防护罩早已经形成,青色的流光辉映一眨眼却是隐匿于空气中。
有机敏的士兵感觉到波动,抬起头巡视一圈,终是没发现什么不正常,正巧调来的獒兽也被牵着来了,觜宿殿前已经在紧急集合。
士兵不敢耽搁,急忙跑走了。
人都到了前殿,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男人观察了一会儿,确定禁卫军已经组织好人手开始有力的追查犯人了,才低下视线看自己怀中从刚才开始便蜷成了一团的小兽。
细白如雪的毛有好几处被烤成了焦黄,卷着圈纠结在一起。
男人皱皱眉,想抚平那碍眼的卷毛,却伸手一碰,变脆的毛发便纷纷掉落,转眼就凸了一块。
隐约可见粉色的嫩肉。
还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要是自己晚来一步,这小东西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一向无心无波的男人眼里竟闪过了一丝愤怒。
小兽一直蜷着不见人很不妥,男人手下稍稍用力终是抬起了那埋得最深的小脑袋,看着眼前紧紧闭着眼睛露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的兽连,男人眼里的笑意来得迅速。
比起身上,小兽的脑门上毛是脱得完完整整,皮肤有点红,想是还是受了点伤,男人的手不禁还是一抖。
这小东西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他实在想不到这小东西竟然会在作战过程中毫无预兆的走神,完全置生死于外。
男人的手轻轻触了一下秃了毛的额头,小兽龇了下嘴,睫毛轻颤,想是有些疼。
却还是没有睁眼,反而动了动爪子扒了扒脸颊上的手指,男人听了下气息,叹气――居然是睡着了。
具体的说,游信是累晕的,连番遭受惊吓,当确认一直想要自己的命的男人已经逃走的时候,他就放任了自己进入睡眠。
觉先开始睡得并不舒坦,浑身多处有灼烧的同感,特别是脑门,火烧火燎的,直到有手指带着清凉的感觉覆来,那灼热感才顿时稍减。
之后意识就完全模糊了。
醒来的时候有一久的混沌,他好像做到了什么梦,现在回想却是杳无踪迹,但是在睡梦中清冽提醒着自己要记住的呐喊还在脑海里回响。
心跳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停息了。
一室黑暗,他怔怔得不知看了多久,才在一角发现了亮光。
身下是熟悉的触感,是自己这一久都在睡的小窝。
红色羽毛的一角哪怕在黑暗中都闪烁着魅人的光泽。
游信爪子一着地的时候,瘫软并没有与其而来,除了长期没有运动的僵硬外,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除了脑门上的感觉有些清凉,内府甚至是意外得暖暖的。
一步一步的走出黑暗,光亮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遮蔽了所有的视线。
他游信眯了眯眼,就跟一群侍女开始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为什么,前几次匆忙而来匆忙而去的众人这回居然一直盯着他看,而且嘴角都在不可抑止的扩大。
有人及时回神捂住了嘴,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干着手里的工作。
游信这才发现这宫殿不是困了自己好多时日的觜宿宫了,装饰虽然同样华丽,但是位置样式都不一样,而且屋子也小了,最主要的是那张自己窥视了多日的龙床换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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