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舍中再次掀起一阵抬价高潮,令狐春水也不离开这里,坐着和陆秀饮酒。
陆秀道:“令狐兄还真的要买下这位碧云姑娘?”
令狐春水叹了一口气,道:“你刚刚没听他说么?我要是不给他买下来,他就不原谅我的行为啊!”
陆秀哦了一声,满脸惆怅的看着令狐春水,举杯敬酒:“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令狐兄,冲你这份气量,我敬你一杯!”
醉仙楼外,贾涉在后面紧追李仙芝的脚步,叫道:“李大人,请留步!”
李仙芝转过头来,半是酒气,半是匪气的盯着贾涉:“娘娘腔,做什么!?”
贾涉郁闷之极,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娘娘腔,但现在有求于人,只得道:“李大人别去同我那个远方表亲一般计较!我把碧云买下来,送到您府上,保证办妥!”
李仙芝咦了一声,再次上下打量贾涉:“你是陆秀的远方表亲?”
贾涉忙点头,赶紧划清界限:“是,不过……我和他不熟,哈哈,一点都不熟!我刚刚为大人的风采所折服……”
李仙芝哼了一声,一把扯过贾涉:“没种!你和他不熟,会坐在一起喝酒?”
贾涉讶然,随即哈哈一笑:“不熟也可以喝酒,我说的熟,是指关系非常亲密的那种熟而已!”
李仙芝踉踉跄跄的丢开贾涉,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你是陆秀的表亲?过来,陪我去喝酒!老子今天的酒兴都被他败了!”
贾涉哭丧着脸:“我不会喝酒啊!!”
然而说了也没用,他已经被李仙芝一张满是老茧的手紧紧箍住,拖到街边的一个小摊坐下。李仙芝也不去理会贾涉喝不喝,先自己灌了两坛,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愤然之色,将尚未喝完的半坛酒摔在地上,酒坛被摔成八瓣。
贾涉察言观色,见到李仙芝似乎苦恼之极,且又有了几分醉意,便试探问道:“李大人心里可是有什么难事么?”
李仙芝不答,只是看着地上碎陶片里的残酒发呆,他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道:“坐在你身边的,那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和你什么关系?”
贾涉哀叹了一口气,抱头道:“你还别提他,一提起我就火大!我是喜欢女人的,可是那家伙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整天缠着我……”
李仙芝猛然回过头,看着贾涉,眼中已经有了十分的醉意,此刻却是双眼通红,忽然失声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啊!!”
贾涉惊叹:“你……??”
李仙芝苦恼万分,叹道:“你和陆秀是亲戚吧?哎……我当初也是看他长的清秀,人又老实,还有才干,才用他的!谁知道,真是引狼入室啊!!”
贾涉被李仙芝这一句话直击心底,忽然想起了当初令狐春水的情形,忍不住拍着李仙芝的肩膀,道:“你比我好多了,我才叫真正的引狼入室!!你看我身边那个长的像女人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禽兽!!我见他武功高,当个侍卫挺好,谁知道他心存不轨啊!”
李仙芝拍桌子:“你长得一副娘像,被人亲了也就亲了,老子打仗一辈子,混了这么多年,阴沟里翻船,居然搞得跟你一样的下场啊!”
贾涉心中的猜想被证实,还是真真切切的震惊了,指着李仙芝,结结巴巴:“你……不会……是和陆君实……”
李仙芝内牛满面:“你那个表亲,真是禽兽不如!”
贾涉忽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只觉得这个满身匪气酒气的李仙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直直的撞到自己的每一根苦恼的神经。他叹息安慰:“算了,偶尔失足不足挂齿,反正你也不吃亏!再说陆秀长得还不错……比我的状况好多了,我才是真正倒霉……咦,你表情好奇怪,难道是,你跟我一样倒霉?”
李仙芝同情的看着贾涉,贾涉亦同情的看着李仙芝,两人异口同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李仙芝一口酒,一把泪的醉醺醺叙述了他的悲惨史:一手提拔起来的清秀幕僚,竟然趁着某个夜黑天高的夜晚,化身禽兽,强行施暴。
贾涉听到这里,忍不住愤然拍案而起:“仙芝兄,你应该反抗,反抗啊!!”
李仙芝叹息:“我……打不过他,老子居然打不过一个小白脸啊!!!”
贾涉内牛满面:“别说了,老子居然打不过一个长得像女人的家伙啊!!”
两人再次抱头痛哭,互相倾诉,更觉得情谊深厚亲密,乃是同一条战线的盟友。
等到李仙芝喝的动也动不了的时候,才恍然想起来,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贾涉脑袋还是清醒如故,忙道:“我姓贾,单名一个霍,字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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