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毫不相让,反问道:“贾少傅数次击破鞑靼大军,有功于国,且又有智谋,烈匕图也感到他是个威胁,才找贾涉朝索要。岂能坐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马天翼插嘴道:“贾少傅功过先不说,现今情况,不已动乱,若再起兵事,朝廷入不敷出!这也只不过是权益之计!”
御史中丞开口:“贾少傅在西川立功,民望甚高,恐怕这样做,会引起骚动!”
丁大佑看着回京述职的李仙芝,道:“李大人怎么看?”
李仙芝道:“烈匕图的大军,这次都是召集的江北普通民夫,若是要打,他们未必能够讨到便宜,下官倒是认为,烈匕图此次目的并不在贾少傅!贾少傅曾经在淮南呆了一年之久,于贾涉也有过数面之缘,哎,只可惜那时贾涉并不知他是谁……听说他现在还在西川,王氏父子未必会放人!”
丁大佑哼了一声,道:“朝廷已经下旨,让王氏父子进京受赏,他们却迟迟不来,未必安着什么好心!若是当真有变,烈匕图未必能够对付!”
几人争论不休,赵不愚也偶尔开口:“涉涉当然是要回来的!贾涉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还有什么好争论的?”
赵启一直坐在一旁,并未开口说话。
几人正在争吵不休的时候,忽从外面进来一个仆从,附在赵启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赵启几乎是一跳而起。
正在议事的几人朝着赵启看起,面露诧异之色。
赵启朝众人笑道:“本王还有些事情,先走了,贾少傅的事情,丁相国看着办就是!”
丁大佑的一双眼在赵启身上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国之大事,普安王有什么比这还重要的事情么?”
赵启笑道:“有个仆人给贾涉抓了一只大蛐蛐,反正你们商议了这么多天,还没商议出来结果,贾涉先回去看看那东西,明天再过来!”
丁大佑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容,点了点头,未再开口。
直到赵启去了,丁大佑才道:“普安王到底年纪小,国家大事十分的无趣,坐不住也是有的!”
几人都附和的笑了两声,倒是赵不愚有些不满:“他也姓赵,这天下是贾涉们赵家的,居然不管不问,实在是太过分了!哼哼,贾涉一定去跟父皇说,让他挨板子!”
丁大佑若有所思的看着赵不愚,笑了笑,并未答话。
赵启一路疾行,几乎是冲进自己府中的样子,一进门便问道:“那人在哪里?”
仆从赶上前来,对赵启躬身答道:“王爷,那人在客房之中!王妃已经前去看过了,说并不认识,但又怕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耽误王爷的大事,故此命小的前去宫中相问……”
赵启拔脚就朝着客房中走去,却被仆从引到另外一处招待下人的房中。
赵启心中略微诧异,也没多说,只是朝众人挥挥手,示意仆从退下,又吩咐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可进来打扰,这才伸手,推开房门。
房中一个衣衫脏破,满面尘灰的人,躺在地下睡得正香。他的脸上用斗笠遮住了,看不见样貌。
赵启走上前去,用着略微颤抖的手,将盖在贾涉脸上的斗笠掀开。
斗笠下,是一张颇为削瘦的脸,脸上亦是尘土,只依稀辨认的出原本的样貌,正是贾涉!
赵启猛然就笑了,怪不得会被当做乡下的穷远亲,原来贾涉弄得这么狼狈灰头土脸!
他数次张口,想要将贾涉叫醒,话到嘴边,却又咽进腹中。
贾涉睡得十分香甜,看这样子也是连日赶路,想必十分疲惫。
赵启便蹲在贾涉身边,等他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涉才缓缓的睁开自己的双眼。
朦胧之中,只见到一个影子在面前晃悠,最后数个影子何为一个清晰的人像。
贾涉吃了一惊,赶紧从地上跳起来:“你是谁?”
赵启笑了笑:“制川,一年多不见,你竟不认得我了么?”
贾涉这才醒悟过来,朝赵启看去,上下打量。
对方变了许多,往日带着一丝稚气的脸已经全然不见,长得有些棱角分明起来。身形也越发高大,足足高出自己一个头来,面色也不似当日初见那般粉嫩,反而添了一丝麦色,定是长久日晒的结果。
这样子,和贾涉记忆中的相差很远,即便是走在大街上撞见,也不一定能够第一眼便认出!
赵启见贾涉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咳了一声,贾涉这才惊醒,忙行礼道:“下官贾涉,见过殿下!”
赵启伸手将贾涉扶起,笑道:“制川,你竟变了许多!”
贾涉笑了笑,道:“在外东躲西藏的,吃了不少苦头,哪能不变?”
赵启便笑了起来,拍着贾涉的肩头,道:“你家都被陛下用借口抄没了,我还在琢磨,你如果回来的话,该去什么地方落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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