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二哥对下面的气味和环境有些受不了，命令部下收兵以及堵死通道，不要再追击。
他怀疑其他几栋楼里的敌人也逃走了，让人过去查看，果然，其他几座楼也空了，里面敌人逃走的方式全都一样。
严二哥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大哥，然后跟着李老来到了阴阳师所在的旅馆。
他饶有兴趣地绕着几名阴阳师转了一圈，他们并没有穿着他想象中的服饰，都是普通现代装束，最多有一个年长的穿了一身简单的和服。
“%……&”几名阴阳师被法术困住一动不能动，跪坐在地上大声说着什么，几名老师面面相觑，严二正要让懂岛国语的部下过来翻译下，却见李老用流利的岛国语跟对方交谈起来。
年轻人们羞愧地站在一旁，两眼放空听着两方交谈。
李老在询问那式神的来历。
这个问题，四名年轻一些的阴阳师回答不了。他们只知道式神是已经死去的一个姓贺茂的老阴阳师所留，至于她怎么来的，老师们三缄其口，谁都不曾提过。
平时教他们制作式神的课堂上，他们也从来不会拿她做例子。
尽管没有人不对这位美丽而强大的式神感到好奇，却是连消息最灵通的学生都得不到她的只言片语。
李老一问，四名阴阳师齐齐看向已经年迈的宿位老师，希望今天能从她这里听到答案。
那是一个已经年迈的老妇，身体干枯瘦小，精神却比几个年轻人还好。她正是那个姓贺茂的老阴阳师的弟子，贺茂的事情，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阴阳师惯于依赖驱使灵，自身的力量并不如何强大，灵一旦被破，他们也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难了，不敢不回答，但也不敢全部回答，只好斟酌着捡了一部分说：“她是贺茂大人从海边捡来的，当时她的身体已经死去，只有灵还在身体周围飘荡着徘徊不去。贺茂大人看她对人世留连不舍，坚决不肯成佛，因为不忍她被那深刻的执念扭曲化作邪物，所以将她收做式神，让她以另一种姿态留在了人世。”
“你们叫她照临羽师？”
“因为她嘴里一直念着‘照临’、‘羽师’，所以，贺茂大人为她取名的时候，就叫她‘照临羽师’。”
她的丈夫姬老爷子，上明下安字照临，而她当时才满月的儿子，小名就叫做雨师。
李老叹息：“她的尸体呢？”
老妇用精明的小眼睛看着他，谨慎回答：“她的尸体被火化，现在贡在为她所建的神社里。”
想要还她自由，首先必须找到她被祭炼过的尸身，将施加在上面的各种咒术清除。不过，火化之后，就有些麻烦了，更麻烦的是，她还被供奉起来，被众生的意念侵蚀多年。
他并不是专门学这方面的，恐怕难以做到。只能联系谭家兄弟，让他们过来了。不过他们正忙着封印各处空间，恐怕还要等几天。
他取出一只玉匣，将地上的长绫收入其中。
看着这条漂亮的长绫，他心中有些犹豫。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应该把这东西交给萍云仙子的后人。但是，假如姬云问起这长绫的来历，他该怎么告诉他呢？
当年的事情太过惨烈，他们都希望结束在他们这一代，不要将那些痛苦延续给后辈弟子。想必他的爷爷也没有告诉他任何东西。
他不由摇摇头，再次叹了口气。
严二继续将这里的事情报告上去，很快，他接到哥哥的下一步指令，让他全力协助李老找到萍云仙子的遗骨，后续部队很快就到，他们先过去探探情况。至于逃走的敌人，交给监控室就行，之后自然有其他人过去处理。
于是他们决定这就出发，四名年轻的阴阳师由一架战机带回基地看押，他们只带了宿位。李老祭出盘子，正要踏上去，突然，他向着某个方向看看。
不远处的温泉依旧冒着缕缕薄烟，周围植物勃勃地生长着，因为没有人修剪不复末世前的幽雅意境，显得十分杂乱。
没有什么异常，刚刚心里突然升起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警兆，仿佛是一时的错觉。
他放出灵识仔细观察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几位老师奇怪地看着他：“李老，怎么了？”
他摇摇头，踏上盘子飞天而起，“走吧。”
末世里奇怪的东西很多，可能是某个变异植物动物什么的路过，还是完成帝尊的任务和寻找萍云仙子的遗骨比较重要。
几位老师跟着踏上学校发的制式飞行法器，随着他向着海面上遁去。
众人离开之后，温泉池上方，丝丝缕缕的水汽里，一团灰雾越来越浓，有一道影子出现在雾里，渐渐变得清晰。
片刻后，影子走出灰雾，来到了水面上。他踏水而行，如履平地一般从容行到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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