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魏弘泽嘴角一勾,银白折扇“刷”的合上,霎时宛若一根翠绿短木,又像一根精美玉笛。这是魏弘泽的惯用宝器,一把上品银玉扇。这可不是一般的扇子,其扇柄或是扇面甚至比之大多上品宝剑还要坚硬锐利。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迎上去,而后众人只听“噌噌噌”兵器相撞的声音,眨眼功夫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许钧涛比较急躁,一剑一剑挥过去,丝毫不给魏弘泽喘息的机会,也因此,魏弘泽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
两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的,即便许钧涛出剑的速度再快,魏弘泽的银玉笛都能及时挡住。于是乎,众人只见台上两人一人攻一人守,时退时进,两人皆是拓谷境前期的大武师,其元力包裹的剑刃和玉笛相碰,每每总是迸发出强烈的气息,让围观众人一退再退。
然而两人却仿佛陷入忘我之境,每当许钧涛将魏弘泽逼至边缘的时候,魏弘泽都能抓住时机反又退回到比斗场中央,眨眼功夫又是几十个回合,台下众人看得眼花缭乱,高墙上的几位也是提着心眼神聚集。
众人本以为魏弘泽必输无疑了,只是时间长短而已,直到许钧涛露出一个破绽,一直以防为主的魏弘泽突然反守为攻,而后手中折扇快速攻向许钧涛,其速度之快众人根本看不清楚,只见一条飞速游走的银蛇不断攻向许钧涛,眨眼功夫竟直接把许钧涛逼到了比斗台边缘。
众人惊呼这魏弘泽莫不是要反败为胜?实际上方才许钧涛露出的破绽,但凡仔细看便会发现他这个破绽露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两人本就打得激烈,而围观群众又大多根本看不清楚这等级别的战斗,高墙上的几位则一方心知肚明,另一方是暗自庆幸只当是许钧涛失误。
事实上,逐渐占据上风的许钧涛只是想起了上场之前他与宏长老的对话。
“今日只许败,必须败。”
“这是为何?”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只管败得不露痕迹便是。”
“可是凭什么!”
许钧涛甚至从未这般顶撞过宏长老,然而回答他的只是宏长老越加冷漠的神色和不容置疑的话,“凭你是青门之人,”宏长老前所未有的严厉,但大概是看到许钧涛神色太过明显,于是稍微缓和语气道,“此事关乎我青门百年大计,钧涛你切勿意气用事。今日以大局为重,日后随你怎么教训他。”
最终许钧涛只能把所有的不甘心和怒气全都憋在肚子里,可他根本就是个受不住半点气的人,于是上台时他的脸色才那般难看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一直处于上方的他才故意露出那个破绽,又因为他向来直来直去这般作假的事根本做不来,于是他那个破绽才显得莫名其妙。
但让他意外的是,魏弘泽的攻击突然变得猛烈起来,其速度也比之方才强了许多。只听“噌噌噌”兵器两相撞击的声音,许钧涛只能一面震惊一面快速抽剑挡去。
然而魏弘泽却再不给他机会,眨眼功夫,许钧涛臂膀上便多处被魏弘泽的银玉扇割伤,同时步步紧逼,很快许钧涛便整个身体倾斜出了比斗台。
台下当即一阵抽气声,但同时更多的是欢呼声,甚至高叫魏弘泽的,尤其当许钧涛看向魏弘泽的时候,只见他脸上一如既往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他,许钧涛当即怒火中烧。身上的伤他还能忍,可这气许钧涛却是半点受不得的。
于是那一瞬间,许钧涛一股怒气直冲脑际,霎时一切抛到脑后什么都忘了。许钧涛猛然一个飞身直接纵身飞起再次落回比斗台中央,而后突然抽取全身元力完全灌注到流云剑上。
“这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许钧涛眼神狠厉。
霎时,只见流云剑周身越来越强烈的元力波动,魏弘泽也是一惊,急忙闪身退去。围观众人再次一退再退却依旧能感受到剑身上令人心颤的气息。
台下的仓蓦也是微微诧异,这许钧涛明显是要拼上所有了,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而就在仓蓦疑惑的时候,许钧涛已经面色狰狞,长剑上汇聚了大量的元力,这是青门一本上品剑法中的一招“釜底抽薪”,威力极大,但却需要吸取全部元力,所以这是孤注一掷的一招。
倘若许钧涛这一剑下去,即便是魏弘泽也绝对受不住。当即,不仅围观众人屏住了呼吸,高墙上的几位大人物也都在一瞬间纷纷变了色,尤其齐鹤山一行人,相比于盛及敖几人的担忧,他们更多的是愤怒,对许钧涛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愤怒。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震愣过后的魏弘泽面上突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突然盘腿而坐,而后双手合十双眼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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