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看,床头还挂着一件被撕成一半的外衣,样式十分熟悉,沿着床头往下,到处可见衣服碎片,几张椅子也倒在地上。
裴楚一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充斥着欢愉过后的气味,伸手将最后遮挡的那点被子掀开,只见床上的玉人两腿之间一塌糊涂,随处可见还未干透的津渍,床单上似乎还有点点微红。
裴楚一越发糊涂起来,他实在不记得,不记得,用手用力的敲了敲额头,可惜记忆依然模糊,恰在此时,床上的小人发出一声轻咛,眉头微皱,似乎将要醒来。
裴楚一的心脏猛的狂跳起来,这才注意到意中人的一双玉臂还被束缚在床栏杆上,绑缚的工具恰是那另外半件外衣,他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弥小雾昨天穿的那件衣服么!慌忙俯身去解,可还为等他解开,底下的人便睁开了双眼,一时间两两相对。
刘小刁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蒙,到惊讶,直至最后的羞愤,活灵活现,看得裴楚一瞬间方寸大乱,想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裴楚一虽然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但一对上那双眼睛,立刻就败下阵来,等到晶莹的泪珠出现在眼眶,划过面颊,沾湿枕巾,那真是兵败如山倒,落入十面埋伏就差对面招降了。
“对……不起!……”裴楚一慌里慌张的解开那半件碎衣,憋了半天,终于蹦出这三个字,虽然他不大记得自己道歉的原因,但很明显十分清楚不道歉的后果,堂堂茂陵侯府小侯爷,垂帘一名青锋照弟子的美色,巧取不成便用了强,手段堪称卑鄙,人格何其无耻,整如戏文里传唱的纨绔,仗势欺人的官痞。
双手一获得自由,刘小刁立刻蜷缩起双腿,缓缓起身,长时间的捆绑让他的手腕上多出两道淤痕,又疼又痒的感觉让他微微皱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一直偷偷的观察着裴楚一的神色,直到听到那句“对不起!”心中才重重的松了口气,不过面上却不敢放松,计划还只成功了一半,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裴楚一本想去扶,不想却激起一阵瑟缩,眼看着眼前的人儿露出畏惧的眼神,他的心仿佛忽然被揪住了一般,不由悔恨起来,他昨晚上到底干了什么?居然引的对方这样害怕。偏偏此时又是清晨,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场面出现在眼前,免不了又要产生反应。
刘小刁抓住机会,适时的抱起棉被,害怕似的躲进了床角,心里不由衡量揣度,那个尺寸,倘若真要进去……
“别怕,别怕……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的!我禽兽,我该死,你别害怕……”任凭裴楚一好话说尽,刘小刁就是不从角落出来,他刚刚抓紧了一个字——“再”,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不过还不足够,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据证明,裴楚一曾经做出过哪些“事情”。
终于在裴楚一说的口干舌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刘小刁嘴唇轻轻一动,小声道:“我渴了。”
裴楚一听闻,微微一呆,随即面上一喜,裤子也不及穿上,便飞身下床,倒了杯水后,急匆匆的返了回来,接近刘小刁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眼见裴楚一这样的反应,刘小刁心里几乎欢呼雀跃,不过面上仍然极力克制,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来。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接过了那杯茶水,在裴楚一关切的目视中饮了下去。
裴楚一起初两眼直盯着那条白皙手臂,只觉得皮肤晶莹剔透,下面是微青的血管,喉间牟得一紧,只可惜他说了半天嘴巴很干,并无半点唾沫可以咽下,于是更加觉得饥渴难耐,下半身纠人心肺。
可偏偏此时,不是能随意处理自身欲望的时候,下一刻,裴楚一的那颗心又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刘小刁刚刚喝完茶水,杯子都尚未放下,便手臂一垂,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小雾!小雾!你怎么啦!”
裴楚一赶忙将倒下的躯体搂进怀里,刚一接触,只觉得肌肤微烫,不似平时正常的温度,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大喊道:“来福,来富!快去请大夫。”
侯府的下人向来训练有素,来福二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听到呼唤,几乎立刻就出现在了房内。
来福较为机灵,况且昨日又亲自安排,瞧了眼房间近况,便大约得推测出曾经发生过什么,房间内此刻可以说一片狼藉,衣服扔的到处都是,刘小刁躺在裴楚一怀中昏睡,两人都还光着身子,床单上又遗留着些许诡异的红色痕迹,不用说也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些什么。只是看自家少主如此担忧,为了安小主人的心连忙说道:“少主不必忧心,弥少侠并未如何……睡醒了……便可。”边说着,边看了眼桌子上的茶壶,因为来富仍在旁边,为了照顾少主的面子,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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