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谨慎的,那司徒若影大概也腐烂成灰了。倒是没有能拿这事去向兄弟们炫耀,正让我憋闷得慌……”说到半截,浑汉止了话语,原来是一队巡兵正打前方横走。
巡兵见这两人大摇大摆,毫无着急回帐之态,隔远喝问起两人的身份。
浑汉亮了亮腰牌,原来竟然是校尉级别的军官。巡兵赶紧赔了个不适,又继续向前巡去。
枯槁中年见那队人走远,才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还想炫耀?”
“难道你不想?人家茶余饭后说到当年咱们如何如何强迫司徒若影,喂他烈药迫他交合,又如何日夜欢爱不断,难道你就不觉得有种想跳出来拍拍胸膛说‘那人就是我’的冲动?”
此时士兵全都回帐休息,四处都已空空荡荡,王老打眼见如此,被四年前青阳宫一役吓小的胆子也恢复了些许,思量了一下,忍不住脸上渐渐扩大的怪笑,缓缓点头道:“我还真的有这种冲动哪。果然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陈伍也!”
浑汉听了,笑吟吟地捶了他一拳,转了话题道:“怎样?今日这些军妓可能与司徒若影相比?”
王老打摸摸跨下,早就尽兴的老二早在话题触及那个少年后又抬起了头,叹道:“怎能相比!怎能相比啊!”
陈伍也露出神迷色醉的神情,道:“果然如此。这些年来经历了这么多男女,还是觉得那具身体最是销魂。”
“可是,难道你不后怕?那少年年纪轻轻,伤势沉重,还能把家主的大小姐害得惨死。又两曲笛音引得当年攻上青阳宫的教众大半发狂自残,莫不成如传言所说——真的是妖邪转世?”
陈伍吃吃笑道:“那咱们也是传言中压得那妖邪欲仙欲死的神人,你有什么好怕的?司徒若影这么多年没露面,不是死绝了,就是化灰了,只可惜现在要找到这么销魂的妖邪,也不是易事!”
王老打越听越觉有理,放下心来,却忆及曾任他们尽情摧折的那具躯体……
还能清楚地记得那肌肤上满是钢鞭铁烙留下的残破,身上口中都溢着浓重的伤药气味。
而在他们一次次尽兴的冲撞中,身下人勉强结了痂的伤口一条条地崩裂。而后有腥红的血液流淌,徐徐滑落于地,逐渐沾染了地牢潮黑的尘灰。
于是似乎又听到少年一声声濒死般绝望的喘息,刚解决的跨下又不满地肿胀跳动起来。
这几年虽然总是做贼心虚,却总也无法忘记那段值得回味一生的香艳场景。饶是最近屡有早泄的迹象,也在忆及那段昏头黑地的情事时热血沸腾。
终于忍耐不住,枯槁中年倾身搂住浑汉的腰胯,谄媚地问道:“今晚回帐……你要不要……”
陈伍没料到他会有这一招,愣了愣,叹道:“咱俩今晚弄得那军妓快要断气,你还嫌不够?不过话说在前头,这次是你求我的,我可不在下面。”
“随你……”
两人相互纠缠着走了几步,王老打才想起一件事,道:“你听说了没有?军医房那边在行军中又制了新药,据说是能防病防灾的,改日咱们也去讹他一瓶两瓶回来?”
“怎么?你要防哪门子灾?”
中年一改平日里谨慎度日的情状,歪嘴鄙夷道:“嘿嘿,还用我说吗?每次在我跨下败下阵来的是谁?第二天又是腹泻又是发热的又是谁?还不是给你用的么。”
暗夜沉沉,有人仍不知何谓“牌烂未必定输,人贱自有天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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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向北行了八十余里,傍晚驻军时,士兵已经疲惫不堪,司徒凝香与聂悯有武艺傍身,也不觉困顿,精神奕奕地在帐外继续烧制昨日所得之“烧酒”。司徒凝香摆弄得兴起,不断啧啧称奇。
时值暮降,风灯也未点明,因未接战事,伤病不多,早已在日渐处理好了。
医账中昏暗无声。梅若影却在一人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器具。
这是罗保亩转交给他的,山庄器堂特制的一副刀柄。正是按数年前售出的龙凤双剑式样打造的模型。
器堂是群竹山庄名下的武器锻造行,因为总行设在北燕,近年来不断接下北燕王室的订单,极少对其他国家出售成品,甚至连一丁点儿炉渣也要谨小慎微地处置。这其间消耗的时间精力工本物本不知凡几,然而器堂却从来不会担心预算问题,因为这是一间拥有当今天下最为先进的锻造熔炉、最齐全的合金配方,乃至天下间最好的工匠的武器锻造行。
偶尔售出一件二等品,也可赚回凡人无法可想的金银。因为即使是二等品,流入了江湖也是绝世难求的神兵利刃。
不是没有人觊觎那群工匠们的技术,而是所有的核心技术都掌握在一个主要匠师的手中。其余都只负责其中一二,犹如管中窥豹,无法得知全部。就算捉住了一两个匠人,顶多也就能套问出如何控制火候或如何掌握锻造的捶击力度之类。掌握了所有合金配比、冶炼方式的那个神秘匠师却从来无人得知究竟是何人物。更何况今年来所有针对器堂出手的江湖组织,都被一股不知来自何方的势力明挑暗战,给予了超出所得无数倍的警告,甚至直至崩溃倾覆,以至于器堂也渐渐地成为无人敢于染指的神秘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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