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冬毫不犹豫地道:“不会,因为我不爱你。”
因为我不爱你,多么伤人的一句话。
不过眼前的孟眠冬不爱他才是合理的吧?毕竟他们间压根没有催生感情的空间、时间。
闻燃没有泄气,而是道:“他不是钟嘉玉,杀了他的不是我,他死于肝癌晚期。”
孟眠冬因为闻燃没有为他手沾鲜血而舒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片刻后,他才理所当然地道:“他不可能不是钟嘉玉。”
闻燃问道:“他长得和钟嘉玉一模一样么?”
“那倒不是。”孟眠冬回忆道,“钟嘉玉应该比他年轻许多,长相也有所不同。”
闻燃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断定他就是钟嘉玉?”
孟眠冬猜测道:“他肯定是故意化了妆把自己弄得年纪大一些,变了长相,好让我放松警惕。”
“他并不是钟嘉玉。”闻燃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孟眠冬,“眠冬,相信我。”
闻燃的怀抱很温暖,在孟眠冬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拥抱过。
这份温暖使得他稍微有些恍神,许久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早该推开闻燃。
不管闻燃是不是像所说的一样爱着他,他都不能迷恋闻燃的怀抱。
下一瞬,他一把推开了闻燃,并客气地道:“请你出去。”
在闻燃出去后,他背靠着门站了一会儿,又在背脊摩擦过门后,蹲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的生活充斥着钟嘉玉,一个钟嘉玉已经死掉了,如果没有第二个钟嘉玉,那么他已经解脱了。
在花鸟市场时,我一定是看错了,在西餐厅时,我也一定看错了。
只有一个钟嘉玉,只有一个钟嘉玉,绝对不可能有两个钟嘉玉……
自我催眠奏效了,他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在放松下来后,他莫名其妙地怀念起了闻燃怀抱的温度,他分明一点都不喜欢闻燃,更遑论是爱上闻燃了。
在之后的一个星期,他没有再看见过钟嘉玉。
他慢慢地放松了警惕,就在他放松紧惕的那一天,他又在地铁的站台上看到了钟嘉玉。
钟嘉玉在他身边等地铁,在地铁到来时,越过他,直接飞身而下,眨眼间,便被地铁碾成了肉泥。
他又震惊又恐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同时双脚不由自控地往后退着。
由于出了事故,地铁上的乘客不得不下车,在这中间并没有钟嘉玉。
所以两个钟嘉玉是都死了么?
在这样血肉模糊的情景下,他实在不想对此感到庆幸。
就在他退到一根柱子前时,有人一把抱住了他道:“眠冬,小心。”
他回过了头去一看,果然是闻燃,闻燃穿着一身的休闲西装,关切地道:“眠冬,你还好么?”
孟眠冬回答道:“我没事,我很好。”
他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颤抖得厉害。
闻燃是从地铁上下来的,他知道是出事故了,但眼前的孟眠冬为什么是这副模样?如果是恐惧于有人在眼前出了事故,孟眠冬应该不是这副模样吧?惊恐中含着一丝喜悦,就像是亲手手刃了仇敌一般。
难道在孟眠冬眼中,死者是钟嘉玉?
他没有细问,仅仅是松开了孟眠冬道:“我们一起回家吧。”
孟眠冬没有异议。
他们出了地铁站,在外面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起回家去了。
下了车,回到家时,孟眠冬又无缘无故地想起了闻燃的体温。
他是一个人太久了,才会想要拥有另外一个人的体温了么?
他没有想通,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和闻燃交往,他甚至根本不信任闻燃。
在他一个人吃着酸菜鱼口味的泡面时,他的家门被敲响了。
他透过猫眼一看,外面站着的是闻燃。
他想了想还是开了门,门打开后,他听见闻燃道:“眠冬,快看电视。”
是刚才的事故出新闻了吧?
他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本地的电视台正在播放事故的新闻。
新闻上播报的死者是李某某,而不是钟某某。
怎么回事?钟嘉玉是改姓了么?
他睁大了双眼,低喃着道:“应该是钟嘉玉,应该是钟嘉玉,应该是钟嘉玉才对!不是这个李某某。”
闻燃还站在门口,见状,赶忙走到孟眠冬身边,道:“眠冬,死者不是钟嘉玉。”
孟眠冬抬起头来,凝视着闻燃道:“可是我明明看见钟嘉玉跳下去了。”
闻燃严肃地问道:“你觉得他真的和钟嘉玉长得一模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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