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便将冰箱里的奶黄包、豆沙包、叉烧包各拿了五个出来,放上蒸锅蒸了,又煮了一锅的牛奶。
等奶黄包、豆沙包、叉烧包都熟了,他想去叫孟眠冬,却看见孟眠冬穿着睡衣坐在了餐桌前。
他将奶黄包、豆沙包、叉烧包都盛在了盘子里,端了出去,又将牛奶倒在了玻璃杯里。
他拿起两个玻璃杯,一杯放在孟眠冬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而后柔声道:“刚才吓到你了吧?对不起。”
孟眠冬否认道:“你刚才没有吓到我,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他又笑道:“但人都是有情绪的吧?你待我太过温柔了,反而显得不真实。”
闻燃忽然觉得眼前的孟眠冬是个正常人,而他才是那个精神病患者。
他镇定着心神,笑着道:“眠冬,吃早饭吧。”
孟眠冬没有去吃,而是问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准我吃三明治么?”
闻燃避重就轻地道:“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死了,他死之前,吃的就是三明治。”
那个人或许是闻燃之前所喜欢的人吧?
孟眠冬想要质问闻燃,却又怕真的得到这个答案。
因而,他没有再出声,而是吃起了热气腾腾的奶黄包。
等他们都吃完早饭了,由孟眠冬来收拾。
闻燃依旧坐在餐桌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他打开通讯录,点开了邹星河的电话号码,却没有立即按下拨打键。
这个拨打键按下去,孟眠冬会发生什么?孟眠冬真的能好起来,而不是恶化么?如果孟眠冬将邹星河也看成钟嘉玉了该怎么办?
他胡思乱想着,最终还是拨打了邹星河的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邹星河才接起来:“抱歉,我现在有点忙。”
闻燃回道:“没关系,请问你明天有空么?能见一见眠冬么?”
邹星河歉然地道:“我明天有急事要做,后天可以么?”
闻燃庆幸地道:“当然可以。”
是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听到“后天”两个字时是庆幸的。
不是明天,而是后天,这真是太好了。
他和孟眠冬一样都在逃避。
但后天却来得飞快。
他和邹星河约定的时间是上午的九点三十分,地点是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上午的九点钟,他和孟眠冬收拾妥当,便一起出了门去。
本来由于路程太短是不需要开车的,但闻燃害怕孟眠冬又看见很多很多的钟嘉玉,还是选择了开车。
一上车,他便对孟眠冬道:“眠冬,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不要看别的地方。”
孟眠冬知道闻燃为什么这么说,立刻答应了:“好。”
车子启动后,越过了无数的行人和车辆,他没有往外看,始终看着闻燃。
等到车子停稳了,下车后,他的视线还是不可避免地看见了钟嘉玉。
钟嘉玉穿着咖啡馆服务生的衣服,一脸笑意地对着他们道:“欢迎光临。”
闻燃觉察到孟眠冬的异样,顺着孟眠冬的视线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的服务生,当然不可能是死去已久的钟嘉玉。
孟眠冬牵住了闻燃的手,自我催眠道:有闻燃在身边,钟嘉玉一定没有办法伤害我的。
闻燃心口生疼,用力地回握住了孟眠冬的手。
他们找了最为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了,孟眠冬眼中的钟嘉玉拿来了菜单,又在一边等待他们点单。
闻燃低声道:“眠冬,他不是钟嘉玉。”
孟眠冬也低声地回道:“他就是钟嘉玉,闻燃,你不要骗我。”
闻燃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下,孟眠冬可能根本等不到邹星河来,便崩溃了。
他打了电话给邹星河,改了地址,又将自己家的地址发给了邹星河。
这家咖啡馆其实是邹星河定的,他当时没有反对是抱着侥幸心理的——也许孟眠冬不会再将路人看成钟嘉玉。
他带着孟眠冬回了家去,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家里的空气有些沉闷。
他打开了窗,想要通风,风吹过来,空气才流动了起来。
孟眠冬黏在闻燃身边,如同一条小尾巴一般。
闻燃却陡然意识到他家位于九楼,而且窗上没有装防盗窗,也就是说假如孟眠冬想要自杀,能轻易地通过窗户。
他又猛然将窗户关上了,引得孟眠冬发问道:“怎么了?”
“没事。”闻燃没有办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家的门被敲响了,他马上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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