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韩宜江突然决定出宫微服私访,我也在随行之列。并在一月前抵达江州,查验江州水师……”
“一月前?!”温言和秦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扶风口码头被毁,刚巧发生在一月前。
束青艰难的点点头。“张达,是韩宜江的人。”
“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切断圣远堂和千金堂的联络通道。”秦大说道。
扶风口码头是南部第一大码头,来往货船商船无数,各方势力投放在此处的人力物力也很多,一旦码头被毁,各方势力必受巨大损失。
好在秦厉在南部的部署才刚刚开始,损失不大。倒是圣远堂……
最近似乎很久没有听到关于圣远堂的消息了。
“不止如此,韩瑭诈败,放了北越十万兵马入北部。现如今,整个北部都在北越铁蹄之下。北有韩瑭守滁州,南有北越兵指下河镇,我们的人,全部困守阳平关!”
温言险些栽倒过去。
原以为滁州有韩瑭,就算败了,还有容琪,还有灵山兵马。
可谁承想,当朝皇帝勾结北越,将本国兵马困守一处!
他要干什么!!
“秦大,怀远有多久没有传信回来了。”
前方战事吃紧,秦厉走后,也只每五日传信一封。如今算算,竟有七八日未曾收到信了。
有江州水师和郴州兵马拦截,北部的消息全部封锁。即便私下里有各方势力的人马互通消息,也都窥探不到真相。
温言强自按捺心神:“秦大,联络海家。”
————
阳平关城楼上,三人对酌。
“想不到,当年的辰王这么多年一直都躲在秀山村。”容琪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更没想到,我们三个人,竟然能坐在一处喝酒。”摘了面具的朱淮,也是个俊美翩然的中年男子。
“拜你所赐,引狼入室却不自知。”秦厉毫不留情的嘲讽。
朱淮倒酒的手顿了顿,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他最关键的一颗棋子,从始至终,都是别人的。
韩瑭啊韩瑭。
朱淮如今没有办法,即便最开始寻秦厉合作时,有所保留。但碰上了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朱淮所有的小心思全都无的放矢。反而还要受制与他。总有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秦厉不理朱淮心思,嘬了口酒,道:“敢不敢赌?”
“赌什么?”
“赌,一线生机。”
秦厉放下酒杯,望着远处点点星火。那是韩瑭军的营帐。他们本都是大楚的守军,如今,却互为敌对。
“要如何赌?”容琪问道。
“弃守阳平关,全军进兵下河军镇,与北越,对敌!”
雍州,大楚国都所在。
一行黑衣人冲破重重阻碍,将一个身着单薄衣衫的老者从天牢中劫了出来。
“容大人,身子可还受得住?”
容蔚虽年事已高,又在天牢蹉跎月余,但依旧精神矍铄。
“无妨,承蒙小友相救,不知小友是何人?”
那人扯下蒙面,笑道:“鄙姓海,北海城望海庄少庄主,海承旭。见过容大人。”
“望海庄,海家。”容蔚眼睛霍地一亮:“原是定远大将军的后人,果然英雄出少年。”
海承旭被容蔚这么一夸,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海少侠如何得知老夫被困于此?”
“是温言公子传了信儿。”海承旭将北部情况大致说与容蔚听,容蔚连连叹气。
“这孩子……不愧是我容家子孙。”
容蔚与容琪不同。
容蔚是大楚的官员,也是容家的家主。他担负着国之重任,也担着家族兴亡。
容蔚欣赏韩宜江,且与韩宜江交好。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容蔚犹豫过。
而仅仅是这一个犹豫,逼的容蔚错失机会,为保全容家,不得不支持韩宜江。
容家家风清正,自先祖起,皆为清廉有建树之人。独他这一辈,成了篡国的逆贼。
容蔚每每思及此,都彻夜难眠。
终究韩宜江有治国之才,容蔚想着,既已走到这一步,不如好生辅佐韩宜江,再创大楚盛世。
却不料,韩宜江登基,只为与信王报仇。非但不思治国,反而任由民间祸乱发生而半点作为都无。
容蔚失望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尽力联合朝臣,于民生处多多作为。
直至容琪传回的那封信,容蔚知道了先皇遗腹子的存在。叔侄二人一人在朝,一人在野,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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