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委屈唧唧道:“你和别人一样,叫我元宝了。我就和大家都一样了,不是言言的宝宝了。”
温言也知道了,这傻货在某些地方偏执的厉害。“好,宝宝,那宝宝告诉我,我这病,花了多少钱?”
元宝回忆了下,伸出五根手指。“五两。”
温言张了张嘴巴。“你没记错?”
“没有,我记性好着呢。”元宝还有些不服气。
五两……温言在现代大手大脚惯了,不知穷的滋味。可在古代这些日子,也明白了,五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已经是一笔巨资了。更别说像温家这样本就一穷二白的人家了。
想着俩崽子为了自己的病愁眉不展,那么小的孩子,骨头还没长开呢,就要下田干活……温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一早,温朗温玉做好了饭,就下地干活了。元宝在家照顾温言,温凌则负责带温瑾。
温言躺在炕上琢磨着,温家早前倒是有十亩地的,有温淞打理着,日子倒是富足。温淞征兵后,温家嫂子一人打理不来,索性将田租了出去,自家只留二亩地种着。
一年前家中遭逢巨变,没了主心骨。温言身子骨弱,看病吃药又得花不少钱,还要交束脩,家里过不下去了,便将租出去的田给卖了。
家里剩的二亩地,去年春天温家嫂子种了一茬红薯,有温朗温玉兄弟时不时经管着,秋收时倒也收得些粮,一大家子也度过了一冬。原主不懂农活,到了今年春耕时,两眼一抹黑。温家兄弟除了拔拔草,也不会伺候庄稼,故而那地就一直荒着了。
想至此,温言又在心里把原主那败家玩儿意骂了一通。
现在想想,就剩二亩地,顶多够一家子的口粮,除非刨出金子来,否则别想发家致富。
如今还欠着陈大夫五两银子的药钱,温言叹了口气。自己这幅德行,比原主也好不到哪儿去。
哎,想暴富。
温言揉了揉太阳穴,忽地灵光一闪。
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温言前世的家做的是高端内衣制造商,温言自幼耳濡目染,对这方面倒是了解不少。有一次,他去水乡找设计灵感,认识了一位老绣娘,温言被那精巧的刺绣功夫迷住了,央着那老绣娘教了他一些手艺。
温言平日刺绣,也都是图一乐子,也不知道自己绣技到底如何,反正跟那老绣娘比起来,差的可远了。不过他胜在来自未来,脑子里新奇东西多。
若是好好经营,未必不是一条发家的路子。
“宝宝,宝宝,你去东屋找找看有没有针线笸箩,给我拿过来。”
“哦……”
温言今儿个精神了不少,倒是能自己坐起来。他靠着墙,心里想了许多许多,但却是一团乱麻,不知该从何开始。
“温言,今儿身子好些了?”梁纪的声音拉回了温言的思绪。
“哦,是梁家大哥啊!”
“嗯,我过来看看你。”
温言朝梁纪笑笑,扯着脖子喊道:“宝宝,给梁家大哥倒水。”
元宝正在东屋找东西呢,闻言去缸里舀了碗水,出了灶房,瞧着温凌在玩儿泥巴,又捏了点儿沙子扔进了碗里。
“我给你加点儿料。”
梁纪接过碗,瞧着碗底明晃晃的沙子,嘴角抽了抽,淡定的朝元宝道了谢,随手便将碗放到炕头。
“你快喝啊,言言说了,要喝水。”
“这……我待会便喝。”
“现在喝嘛。”
“宝宝,我要你找的东西呢?”
“哦,还没找到,我这就去。”
温言不知道元宝怎么非要让梁纪喝水,不过瞧他那大眼睛贼不溜丢的转个不停,准是没安好心,便将他打发了出去。
“梁家大哥勿怪。”
“诶,无妨无妨。我今儿来是给你送银子的。前儿夜里元宝在卧牛山猎了两头野猪,一头分给了村民,另一头给了我。我当时收了,也对村民说,这猎野猪也有我的份。”
“并非是我居功,而是不想元宝太过出挑,毕竟元宝脑筋不大清楚。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难保不会出事儿。你也知道我是屠户,跟县里酒楼常有来往,故而便将那野猪卖了,拢共得了五两银子,全在这儿了。”
温言瞧见那银子两眼直放光,然而嘴上还是拒绝了。“梁家大哥,这可使不得,那野猪本就是有你的份,你收下,也是应该。”
“不,都是元宝出了大半的力,没有元宝,那野猪我一个人定是拿不下。温言,你不用跟我争。我一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来的时候,我瞧见温朗温玉兄弟在地里锄草,那么小的人,哪抡的动锄头,到最后,还不是上手去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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