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年的花魁赛都是座无虚席,尤其今年有红袖馆的加入,听说这坐次都抢疯了。
温言掸了掸那张烫金请柬,忽地又想起了元宝。
红袖馆明面上只有一个进出口,管事也言明并未见到元宝。况且,云出岫的房间有人守着,窗外临湖,元宝如今还无法动用内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进入房中,还不被人发现。
云出岫并不是单纯的青楼女子,元宝说房中有洞,那必定是暗室一类。可元宝又怎么会找到那里?
若说误打误撞?那也太巧合了!不行,他得好好问问,兴许是元宝想起了什么呢。
温言摸了摸胸前的暖玉,再联想初见元宝时,他一身的伤,到后来的猎猪打狼,还有一身的武功。
元宝定不是寻常百姓。保不齐跟红袖馆有什么牵扯呢!
想到红袖馆那些妖艳货色,很可能都是元宝的,温言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温朗见他二叔又神游了,噘了噘嘴。
“二叔!”
温言回神儿:“啊,怎么了?”
“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记得了?”
“记得了记得了。”
温朗在地上蹭了蹭脚,手指头纠结着,好半响,问道:“二叔,我表现的好不好?”
温言愣道:“你说什么?”
这下温朗可急了,他对着水缸学着外头的伙计的样子,练习了好几遍,还叫温玉帮着捋顺了几遍,结果他二叔听听就算了,完全不当回事儿!
温言见温朗眼圈都红了,也是一脸懵逼。
“咋了这是?”
他二叔半点不解风情,不知道人家在这里专门等着被表扬嘛!
温朗被打击了,脚一跺,哇的一下哭着跑出去了。
温言:“……一个二个的,咋都这么脆弱呢。”
温言将请柬收了,抱着肩膀斜倚在窗前,琢磨着要不要带元宝去看花魁赛。
而此时的元宝大爷,正在村口堵陈六……
虽说县里人命案没有了下文,日子也恢复如常。可陈六还是下了工便早早回家。
离了老远,就见元宝耷拉着脑袋蹲在村口,手里拎着一网兜儿虾,可怜巴巴的。
陈六以为温言出啥事儿了,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
“元宝,温言呢?你自己蹲这儿干啥呢?”
元宝嘟囔道:“言言生我的气了。”
陈六抄手往地上一蹲,笑道:“咋着,温言不要你了?”
元宝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才不是!”
“那你郁闷个啥?”
“六子,你有大爷么?”
“大爷?!没有,大伯倒是有。你问这干嘛?”
元宝搓了搓脸,沮丧道:“言言要吃我大爷,可我没有大爷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谁有大爷?”
陈六一脸惊悚的看着元宝,又往旁边挪了几步。这货想啥呢!!
“我说元宝,温言逗你呢,你赶紧家去吧,温言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可言言生气,就不叫我跟他睡一个被窝了。”
陈六嫌弃的看了眼元宝,真没出息,叫温言吃的死死的。
“得,看在咱俩是好兄弟的份上,我再给你支一招。”
元宝眼睛倏地一亮:“你说你说。”
陈六趴在元宝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堆,元宝小鸡叨米似的点头。
“六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主意!”
元宝这货得了指点,立马站起身拍拍屁股,屁颠儿屁颠儿就走人了。
陈六眼巴巴望着虾子,咽了咽口水:“真不讲究,都不说留我吃顿饭。”
温玉去同村念书的好友家请教了学问刚回来,就见元宝呼哧呼哧跟陀螺似的满村子跑,叫他他也不应。
等回家时,又见温朗温凌蹲在地上对着嚎,小温瑾躺在摇篮里,无聊的直吐泡泡。
他二叔倚窗望斜阳,神游太虚中。
“这是都发神经了?”
为了让大家不至于变呆傻,温玉夹着书本,往书房门口一坐,摇头晃脑,大声朗读之乎者也。企图用圣人的伟大思想,来洗礼愚蠢的世人……
“言言,言言,我回来咯!”
元宝发现温言没有预想中的紧张他,没有去找他,连自己去哪儿了都不问,他这小心脏一抽抽,可难受了。
但一想到是自己惹了言言生气,那点儿小郁闷也就不见了。
温言偏过头,透过窗看着元宝。
“言言,看,我采了好多花哦,漂不漂亮!”
元宝笑眯眯的挥舞着手里的一捧野花。四下看了看,寻了个竹筒,舀了半竹筒水,将那束野花挑挑拣拣的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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