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都抱了,索性就抱到底吧,蒋庭辉尽量找准角度,让弟弟靠得舒服点。只是脸色依旧黑得像涂了层锅底灰。
蒋亦杰大咧咧靠在人肉沙发上,伸出指头刮了刮大哥板成铁板一块的脸颊:“我都活着回来了,你就不能高兴点笑一笑嘛?”
蒋庭辉眉头紧紧皱着,嘴角下耷,看了弟弟片刻,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要多丑有多丑。
“还是算了……”蒋亦杰撑开巴掌把蒋庭辉的大脸推到旁边,“太难看了,多看两眼晚上肯定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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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蒋亦杰自己推断的一样,他的肋骨断了两根,加上七七八八的小伤,医生一一做了处理,并嘱咐说要卧床休息半个月。不过按照金毛飞的说法,蒋小妹是狗骨头,死硬死硬,回去好好吃一顿睡一觉,用不了一个礼拜又是生龙活虎了。
怕颠九不死心跑来寻仇,蒋庭辉直接把蒋亦杰带回了自己住处,也通知了王大关近期都不要回家。
人安顿下来,火女依旧不放心:“老大,今晚我不走了,带几个人守在这。”
不等蒋庭辉开口拒绝,金毛飞先不答应了:“排骨妹你有没有点自觉,一半女的也是女的,整天跟一群男人混也就算了,晚上还要住一起,像什么样子!”
火女单脚踩在茶几上,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金毛龟,我不是第一天跟你们混了吧?我跟你们混了二十多年了。你小时候屁股长疮,还是我从家里偷废轮胎给你垫屁股的呢,你怎么不说你像什么样子?”
“我我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金毛飞梗着脖子嘴硬,“小时候你不也脱精光跟我们下海捞螃蟹吗?现在你怎么还穿裙子呢?还穿粉红色超短的呢!你还戴项链呢!钻石的!又是那个金融业小开送的吧?”
火女被他气笑了,拉开衣领对着又扁又平的胸口一比划:“你说这条?没错,钻石的。不服气?哼!”她手上一用力,“嚓”地扯掉了项链,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窗口向外一丢,“有多了不起?”
“火女姐火女姐!别丢啊!不要赏给我们呐!”跟在后面的两名小弟鬼喊鬼叫着跑出门去捡项链了。
金毛飞涨得满脸通红,扯着嗓门气势汹汹发誓:“霍如如你等着,早晚我也要买钻石项链送给你!还有手表和戒指!”
火女也是一拍大腿,很“李小龙”地亮出了一根手指大吼:“我就等着你!”
这两个家伙说情话说得像黑社会谈判一样,蒋亦杰被逗得狂笑不止,不住拍手,一笑就牵动伤处,疼得直不起腰来,却还是憋不住想笑。
蒋庭辉心疼弟弟,跑去发给火女、金毛飞每人一记凿栗:“别闹了,都老实点回家去!谁再逗小妹笑,罚一个月不许抽烟!”说话间按着脖颈将两人推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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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就剩下兄弟俩,蒋亦杰边解衣扣边往浴室走。蒋庭辉在背后叫他:“小妹你干嘛?”
“干嘛?洗澡喽。”蒋亦杰指指自己满身的泥水和汗水,“你闻不见吗?都馊了。”
蒋庭辉看看他胸口上扎着的绷带,手臂上也有几处,无奈地摇摇头。跟上来把人拥进浴室,朝着淋浴间的墙壁扬了扬下巴:“进去,扶着站好!”
“长官,我是清白的,没带违禁物品……”蒋亦杰调皮地开起了玩笑,“只带了一柄枪,好久没发射了,要上缴吗?”
蒋庭辉拿手指比划成手枪的形状,搓了搓他的小肚皮:“挑衅是吧?别惹我,再惹我真收拾你!”又半蹲半跪着,帮弟弟解开皮带,小心褪下裤子,一只脚一只脚挪出裤腿。毛巾浸湿了先帮蒋亦杰擦头脸,擦到蒋亦杰痒处,惹得他嘻嘻哈哈来回躲闪着。
这情景又勾起了蒋庭辉的回忆,小时候每次蒋亦杰在外面疯跑回来,脏得跟花脸猫似的,他都会像这样打了水帮弟弟擦脸,就在院子里,香皂涂出满脸白花花的泡沫,弟弟站得笔直,仰着头拼命闭紧眼睛,嘴角还带着很享受的笑容。一瞬间童年的小妹和成年的小妹重叠在了一起,蒋庭辉忽然莫名地有些心酸,从前的蒋小妹是多么无忧无虑,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浑身是伤的惨样子呢,都怪大哥太没用了!
揉搓了几遍,帮弟弟把头脸擦得红扑扑、香喷喷,蒋庭辉在他脸蛋上啃了一口:“好吃!”又很温柔地帮他擦干净胸口和手臂,之后跪在弟弟身前用莲蓬头帮忙冲洗起了下半身。
他只顾低头忙活着,尽量避开皮肤上的伤口,免得弄疼了弟弟,不留神额头蹭在了不该蹭的部位,蒋亦杰两腿之间那个不安分的家伙被他一碰,轻轻跳了一下,蒋亦杰嘻嘻嘻笑了起来:“不许动,子弹上膛了,当心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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