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之给时叙拉了拉被子,默默回到了桌面,让游戏在后台自己运行。
过了一会儿,小狐狸叫醒了时叙,时叙迷迷糊糊的特别不情愿,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了?那家伙醒了?”
小狐狸提醒道:“什么那家伙那家伙的,他叫方维之,现在是你的主人。”
让他叫主人不如让他再死一次,时叙恶寒地摇了摇头。
小狐狸对时叙共享手机外面的视野,时叙看到方维之正站在衣柜前面挑衣服。军训刚刚结束,大多数男孩子应该是攒了一堆脏衣服脏袜子,但是方维之的衣服都非常干净,一丝灰土也没有,数量不多,简简单单的款式挂成两列,时叙想起游戏里那些不可言说的女装,莫名对方维之的审美产生了一点好感。
林临还没有醒来,方维之轻手轻脚地换衣服,睡衣扒下来的那一刻,时叙啧啧了两声,感慨这家伙身材真不错,肌肉云亭,比例优秀,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扬了扬手臂做出一个威猛先生的姿势,只换来小狐狸一阵冷嘲热讽。
时叙凉飕飕地瞟了小狐狸一眼,想起大哥也一直说自己白斩鸡,就有点沮丧。他其实不懒也不是不想锻炼,但是平时工作太忙了,在办公室一坐就坐到半夜,回家头一挨上枕头连跟周公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魂归梦乡了,难道要他在睡前“蹬自行车”吗?
方维之试穿了一套衣服,对着门上贴的穿衣镜看了看,感到不太满意。认真算起来,这是几年来他第一次注意自己穿什么,形象怎么样。
时叙撑着脸看方维之又换了两三套衣服,他心里纳闷,也直接问了出来:“你今天不是开学吗,拾掇得那么衣冠楚楚的干什么,又不是去见岳父母!”
手机开了外放,声音不太响但在略显安静的寝室里还是足够让人听到了,方维之有些惊讶于这个app一次又一次打破他想象的智能程度,不过也没有往灵异的那方面想。时叙都不知道他可以直接在后台跟方维之对话,差点被自己吓到。
林临睡得很死压根吵不醒,方维之索性跟时叙说起话来:“我下午要去见一个朋友。”
“哦……”时叙了然地挑挑眉,“女朋友吧?”
问完又觉得不对,方维之手机里的联系人和社交账号他几乎都看过了——不是他恶意盗取对方隐私,而是小狐狸忍不住八卦之魂总跟他抱怨说方维之像是从山里来的,孑然一身到竟然只有零星几个好友,还都是学校的同学和老师,看起来就像他之前的十几年没在世界上存在过似的,哪有女朋友?
时叙那时不以为意,可能是方维之上大学买了个新手机嘛,这一点也不稀奇,直到后天的某一天,时叙才自打嘴巴,心想理所当然的猜测真是要不得。
方维之不知道时叙在脑补什么,淡淡道:“不是,一个朋友,很久不见了。”他微微垂下眼眸,将深深的怀念和喜悦压在眼底,凌厉的五官和轮廓似乎因为提到那人而温和了一些。
时叙惯于察言观色,见状倒是有些好奇了。一般来说,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会让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吗?莫非是什么爱而不得的戏码?
接下来时叙跟着方维之走出了寝室,方维之先去食堂吃早饭再去教学楼上课。时叙发现方维之的生活习惯正经不错,洗漱用品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不浪费粮食,路上碰到打扫校园的阿姨还会主动上去帮着推车,即使垃圾车的气味很难闻。
这些细节不一定说明对方家境好,但一定说明家教好,之前那种小命攥在一个陌生人手心里的暴躁感因为这个稍微消去了一些,时叙那根自从车祸发生后就不得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得以休息。
冷静下来之后,时叙琢磨着方维之的名字,忽然在某个瞬间感到有那么一丁点熟悉,不过也只是一个瞬间,想了一会儿时叙没想起来就不去想了。
上午的课结束后,方维之午饭都没吃就匆匆地出校门了。相比早上他八风不动的模样,现在他走起路来仿佛都带着几分期待。
时叙让方维之给了自己一包瓜子和一袋花生,他盘腿坐在床上和小狐狸一起一边吃一边聊。
“就这样子还说不是女朋友,我可不相信,你觉得呢?”
小狐狸嘿嘿奸笑着,一张狐狸脸看起来特别狡诈:“也有可能是男朋友呢。”
时叙撇了撇嘴,一把夺过小狐狸爪子里的脆花生:“现在换装游戏都腐成这样了吗,你们可别带坏祖国美好的下一代。”
方维之没有赶着去坐车,而是来到一家礼品店。小小的铺面装修得特别精致,方维之站在玻璃窗里面,温暖的金色光辉笼罩着他高大的身影,细碎的尘埃在琳琅满目的小手工艺品上方跳跃,让方维之认真的侧脸看起来像自带了一个亮闪闪的滤镜,亮得店里的两位小姑娘收银员满眼冒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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