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的震惊犹如山崩石裂,但是甘州并不敢表露分毫,引着梁澄往屋里走去,又折身去取药箱,结果刚踏进屏门里,就见他家阁主香肩半露,倚在他身后的清俊男子怀中,修长的剑眉微微蹙起,胜似西子病弱,脆弱得惹人怜惜……啊呸!他怎么能觉得向来威仪棣棣不怒而威的阁主弱柳扶风娇弱惹人怜呢!
甘州赶紧收敛心神,恭恭敬敬地来到榻前,刚要伸手为一念处理伤口,就被对方打断。
“甘州笨手笨脚的,待会会弄疼我,师弟,还要劳烦你了。”说完,还颇为自惭地垂下眼帘,看着十分懂事乖巧的模样。
“……”被冠上笨手笨脚的甘州。
“这位公子,”甘州忍住嘴角的抽搐,将药箱放到塌边的案上,道:“小的不曾习过如何处理刀伤,阁主的伤就有劳您了。”
虽然不知阁主什么时候有了个师弟,但是向来关系亲密,就冲他从没见过阁主对哪个人这么的……倚赖。
“好,你去准备热水和毛巾。”梁澄点头。
甘州很快就端来了热水,不等一念发话,就十分有眼色地打算退下,却被一念叫住。
“派人通知京兆府,城外有人械斗。”
甘州领命告退,屋内顿时只剩二人。
梁澄叹道:“看来我明日还要进宫一趟。”
一念握住他的手,道:“不管这事背后到底是不是二皇子,反正都是一个搅乱京中局势的好机会,不过,师弟,眼下还是我的伤重要。”
梁澄一惊,看向一念伤口,他早就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此时已经不流血了,只是看着还是很有些狰狞。
他用热毛巾将有些结痂的血痂轻轻拭去,感受手下的人身体一僵,以为自己弄疼了对方,于是柔声哄道:“师兄,很快就好,你忍忍。”
梁澄本就很靠近一念,抬头说话的时候,气息便若有似无地撩到一念的下巴,带着清新的味道,一念嘴巴微瘪,说道:“不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只是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有一股委屈的意味,梁澄立即安慰道:“等下上药了就好。”
说着便拿起案边备好的药瓶,将药粉细细地洒在伤口上,结果一念立即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梁澄看向药瓶:“难道我拿错了?”
这药算得上疗伤圣方,刚毅覆到伤口处,一念便觉十分清凉,很有镇痛的效果,但是他见梁澄着小心他,就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也不说话,轻轻地咬住下唇,看着梁澄,梁澄被看得心里一揪,俯下身来,对着伤口处轻轻吹气。
柔和温热的气息,犹如三月熏风,柔柔地拂过他的肩头,一念上身位移,抬手按住梁澄的后脑勺,梁澄猝不及防下,一下子就亲到伤口下方,撑着床榻,抬头惊愕地瞪着一念。
一念无辜一笑:“亲亲就不疼了。”
“……”梁澄这个时候要是再看不出一念的把戏,就枉为你和对方相处这么多日。
他将药品往边上一搁,就要起身离去,却被一念拉住,对方仰头看着他,可怜兮兮道:“师弟……”
“……”怎么办,感觉完全抵抗不了啊,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梁澄内心沉痛地自我反省着,但是还是坐了回去,不想一念不但不思悔改,还得寸进尺道:“师弟,你能再亲亲吗?”
梁澄那双眼幽幽地盯着一念,对方十分灵活地抬了抬肩,双眼亮晶晶地回视梁澄。
算了!
梁澄知道这人脸皮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法,想让对方放弃是不可能的,只好破罐子破摔,忍着心里的羞耻,快速地在一念的肩膀上碰了一下。
“这下可以了罢。”
一念满脸控诉,道:“师弟,你敷衍我。”
梁澄瞪眼,无法,最后还是俯下身来,将双唇印在一念的肩上,这回没有马上离开,后脑勺便被一念按住,只听某人厚颜无耻道:“师弟,舌头没伸出来,这哪算亲?”
“……”梁澄试着抬手,竟发现自己一点也反抗不了,他盯着眼下白皙而又坚实的肌肤,薄薄的肌肉底下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力量,鼻尖还能闻到对方身上幽幽的檀香,梁澄鬼迷心窍之下,竟然真地依言探出舌尖,对着那一块白玉般光滑的肌肤舔了下下去。
……嗯,真地很滑,还很坚硬。
火辣辣的热气向着梁澄的脸上冒去,他忍不住闭上眼睛,闷声道:“师兄,可以松手了吗?”
一道热乎乎的气息凑到他耳边,对方的声音又低又沉,像陈年的老酒,明明还没喝上一口,光是闻着味道就忍不住熏熏然。
“不够,还要。”一念道。
“?!”还要不要脸了!
梁澄心中愤恨,于是一口咬住一念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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