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所为,若是没有陛下支持,在背后为我周旋,所出政令,只怕寸步难行,根本无法惠及百姓。”
这些话出自梁澄内心,却不是为明元帝说话,只不过就事论事,还有一点他没说,为帝者,当真要心中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人不是臣子,无事不可为,无人不可用,如此才能成大事。
当初,但凡他再聪明一些,便应看透其中的曲折,在察觉到明元帝的心思后,就要韬光养晦,待到时机成熟,再狠下心来,先下手为强,等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再施展抱负不迟。
然而他注定做不到心坚似铁,所以他败得心服口服。
即便明元帝害他性命,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皇帝,励精图治,一步一步借用寒门之手,分化世家力量,若非流年不顺,天不予丰,大齐何愁不能中兴?
梁澄不愿再提这些,于是道:“今天是除夕,不说这些无趣的。”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一念卷入怀中,下巴也被人轻轻捏住抬起。
一念露出一个极为邪肆的笑容,凤眼斜挑,唇角微勾,戏谑道:“不错,良辰美景,春宵苦短,谈什么朝廷俗务,我们还是做些有趣的事如何?”
梁澄近距离看着一念完美的五官做出这样勾人的神情,心头一阵乱跳,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一念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后,却什么都给忘了。
一道银丝顺着梁澄的嘴角滑落,又被一截红舌舔去,梁澄被吻得双眼迷离,神思飘忽,犹如坠身云端,连什么时候被抱到榻上也不自知。
忽然,胸口漏进一丝冷风,紧接着便被一只火热的大掌贴住,胸口某一点被人捏住,时轻时重地揉摸着,梁澄感到一丝异样,腹部升起热气,一股热流串流而过,向下涌去,带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酥酥麻麻的颤栗。
下方难以启齿之处,忽然流出一道暖流!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梁澄从迷离中清醒,心中一阵怪异难堪,以往两人亲密,难免情动,只是梁澄因为身体原因,习惯于克制,欲望较为淡泊,那处若是有所反应,马上就会被他压抑下去。
但是今天,那处沉睡了十几年的隐秘之处,竟然有了感觉?!
……这就是女子情。动时的感受吗?
梁澄心中难堪,双腿合拢,抵住一念的胸口,急道:“师兄,停下。”
一念闻言,不但没有住口,反而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叼住左边的红点,梁澄何曾受过这等刺激,眼角绯红,身子微弓,惊喘一声,双手胡乱推拒,满头青丝披散开来,衣襟被扯下一半,显出一种凌虐之美。
“师兄,不要再弄了……停下,快停下……唔……”
一念的手掌在他身上游走,胸口,腰腹,再到后背,忽然往下探下,包住他的臀部,指尖甚至快要触及两臀缝隙之间,梁澄大惊失色,不管不顾地运起内功,一掌拍向一念右肩。
一声闷哼响起,一念终于停住动作,一动不动地趴在梁澄身上。
梁澄一声大气都不敢喘,浑身僵直地躺在一念身下,对方的手掌并未离开,他深怕自己一个妄动,对方的指尖就会碰到他辛辛苦苦掩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洞中一派死寂,只余二人依旧无法平静下来的呼吸,一念忽然一个翻身,躺在梁澄身侧,一手抬起,捂住双眼。
见此梁澄自然猜出发生了什么,他咽了口气,起身将衣襟收拢,看向一念,努力镇定道:“师兄,可是魔心又发作了?”
一念松开眼,一双黑幽幽的眼眸出现在梁澄面前,并没有一丝入魔的痕迹,梁澄顿时满脸不解,“师兄,那你为何……”
一念侧身,以肘抵床,撑额笑道:“师弟,师兄为你疗毒半月,吸收你体内的寒气,怎会随随便便就魔心失控呢?”
梁澄瞠目,一时无语,一念轻笑一声,起身倾向梁澄,压低声音道:“真正能叫师兄失控的,不是魔心,而是师弟你啊。”
“……”梁澄愤愤,双手抵在榻上,往后一移,道:“那你就好好清修一番,别再靠近我!”
一念却不让他逃避,伸手捞住梁澄的后腰,直勾勾地注视着梁澄的双眼,将方才差点探向梁澄股间的手伸到对方面前,“师弟你总爱口是心非,你瞧,你敢说你没有感觉?”
梁澄想到方才那股热意,不由看向一念的手指,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目露惊恐。
一念觉得梁澄的反应有些奇怪,顺势看向自己的手指,结果亦是露出惊愕不解的神情。
只见一念原本白皙的指腹,此刻竟沾着一抹鲜红!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中,梁澄想到某种可能性,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运足十成力气,将一念狠狠推开,狼狈翻下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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