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有二十岁,经过昨晚的事情,安灼终于退掉了他身上的刺毛,只留下软壳。由于几乎一天没吃东西,又胡思乱想着,外加因为哭失去体力,他卧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感觉胃难受异常,想吐,又吐不出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睡着。
第二天,直到九点多,安灼才昏昏沉沉的醒来,然而睡眠不好,整个人精神也不济,但想到已经一天没吃饭,安灼挣扎着起来想吃点东西,把米洗好放在锅里煮着,安灼趴在桌子上又昏昏欲睡,他总感觉身体异常的疲惫,不想动。
也不知趴了多久,安灼想起来炒个菜,家里没有存货,只有两个青椒和几只鸡蛋,安灼摸出鸡蛋打碎放到碗里,可一阵鸡蛋的腥味扑鼻而来,刺激他胃难受的要死,丢下碗筷,安灼趴在水池边干呕,这一阵干呕下来,把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气都耗尽了,安灼没办法,只好不再炒菜,盛了一碗白粥喝着。
一碗白粥下肚,安灼感觉胃舒服不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天性事的关系,身体乏的很,吃完饭,又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这一睡,又到了晚上,安灼这时精神才好了不少,他透过小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情低落,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阮漓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回来,是不是今晚也不会回来?阮漓打算离开了吗?阮漓现在在哪儿?
安灼靠在床头,想着阮漓,眸子里含着雾气,牙齿咬着下唇,有着说不出的凄凉和委屈,他就这么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安灼才幽幽的呢喃一声,“阮漓,我想你……”
第33章
阮漓在医院守了一夜,青年发高烧,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如此反反复复的折腾,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阮漓已经累的半死,所幸,青年在清晨已经退烧,然而,由于青年根本就不管自己的身体,身体早就败坏不堪,所以,就算烧退了,人也没清醒,医生要求青年得住院观察几天。
等事情定下来,阮漓这才放松一口气。他想,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想到一夜没有回家,他非常担心安灼,虽然原本打算给安灼一点苦头吃吃,却没想过他会彻夜不归,想起他离开前安灼的模样,阮漓心急的想回家,可他还没踏出病房的门,就有护士拦着他,“先生,请到前台缴费。”
阮漓心想,帮人帮到底,他身上有这些天摆摊子赚的钱,他想应该够了,可他没想到他到前台询问费用时,值班人员告诉他,“总共三千四百五十八元。”
“三千四百五十八?”阮漓惊讶出声,这一晚的价格也太贵了吧?
“是,三千四百五十八。”工作人员再次确定。
阮漓在心底犯愁,他身上根本没这么多钱,家里倒是有,可是,真要把这钱贴进来,他和安灼的日子怎么过?说到底,他并不认识青年,他只是欣赏青年画的画而已。
工作人员看阮漓踌躇犹豫的样子,接着说,“要是不交钱,医院规定得停药,病人现在还很危险,心脏病病况随时可能会恶化。”
阮漓对心脏病等一些现代用语并不是很了解,但他听到“危险”二字,心就有点犹豫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条人命,再者,他和安灼之前遇到不少的好人才会在B市待下来,所以他在心里思忖着,还是救吧,就当是为自己和安灼积德,那小饭馆的老板说的没错,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能帮就帮,谁能想到以后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将来帮他的就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呢?
想通之后,阮漓对工作人员说,“我身上没有这么多现金,我回家去取,放心,我一定会过来交的。”
阮漓到家的时候也不过早上八点多,而此时,安灼还在卧室里睡觉。阮漓瞧安灼睡的沉,不忍心打扰,就没有叫醒安灼。安灼放钱的地方两人都知道,他轻手轻脚的拿出包,从家里面所有的资金当中拿出四千块钱,把钱放进口袋后,阮漓又把包放回去。忙好后,他看安灼还在睡,安灼盖着被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头,阮漓站在床前看了好一会儿,幽幽叹口气之后,这才离开打算去医院。
安灼由于身体不舒服,睡的本来就不沉,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他感觉到有人影在屋内行动,心里一喜,知道是阮漓回来了,好不容易赶走疲惫想要起来,可阮漓已经打开卧室的门离开,安灼刚想下床,又听到客厅大门落锁的声音。惊喜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抽掉了,安灼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愣愣出神,心情低落到极致,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阮漓回来没和他说一句话就离开了,是回来拿东西的吗?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吧……想着想着,眼泪又啪啦啪啦的掉,安灼哭累了,又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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