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竹苦笑了一声:“是啊,又来了。翻来覆去地说着家里的困境,要让我贴补家用。可我能给他吗,前几次给他的钱,我都问过么么了,一次都没给带回家过。再给他,不还是被他拿出去赌吗?”家里的弟弟都好多年没吃过肉了,长得又瘦又小,衣服也都是补丁,真是想想都心酸。
草哥儿也跟着叹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想了想:“你有试过直接把钱给你么么吗?”不把钱给他经手,总没法再拿去赌了吧!
不提还好,提到这个怡竹更是恨铁不成钢:“我给过,可我么么性子懦弱,银子最后还是进了我阿爸手里。”要不是这样,他也用不着这么愁了。
听了怡竹的话,草哥儿也沉默了,这还真不好解决,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不如这样,以后你阿爸再来问你要银子,你看着随便给些也就是了。家里的话也别直接给银子,看着情况买些实用的东西,缺什么就买什么。”又站起身翻了翻自己的包裹,拿出一两银子:“你月钱不多,这个你拿去,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也别急着拒绝,想想你弟弟。”怡竹向外推拒的手因为草哥儿的话停住了,想到上次回家弟弟的样子,抿了抿唇,还是接过了:“谢哥儿。”语气有些不平,神色中透着感激。
“嗯。”草哥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虽说还没有嫁进王家,可是每月还是有月钱可以拿,再加上平日里做绣活的钱,手头很是宽裕。怡竹跟了自己一年多,一直尽心尽力,自己如今帮他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在帮自己,毕竟以后嫁到王家,手上也需要有得用的人的,而最好的人选便是怡竹他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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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刚起床,余么么就抱着瑶哥儿过来了。瑶哥儿见草哥儿洗漱,也不闹,乖乖的待在余么么怀里,等到都停当了,才伸出手要他么么抱。
草哥儿接过瑶哥儿,看他仰着脸期待的样子,笑着在他两边脸颊各印了一个吻,看向余么么:“瑶哥儿吃过了吗?”余么么回答没有,草哥儿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小孩子最经不得饿,到现在还没吃,怎么照顾的。
瑶哥儿年龄小,对周围人的情绪一向比较敏感,自然也感觉到了草哥儿的怒意。讨好的蹭了蹭草哥儿的脸,软软说道:“瑶哥儿,等么么,一起。”草哥儿被他蹭的心软,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只让余么么下次注意,就放过了他。
抱着瑶哥儿站起身,吩咐怡兰摆饭:“走,和么么吃饭饭。”瑶哥儿知道又可以和么么在一起吃饭,而且还不用再喝奶,高兴的手舞足蹈,嘴里不停的叫着“饭饭,饭饭”。
等到用过早饭,草哥儿就看见怡竹从外面跑了进来,怡菊见他这么不稳重,呵斥了一声。怡竹吐吐舌头,也不生气,依旧喜气洋洋的,对着草哥儿福了一福:“哥儿,奴婢刚刚去给阿爸送钱,您猜,奴婢见到谁了?”
草哥儿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见瑶哥儿满眼都写着“快来问我,快来问我”,不由调笑道:“哦,是哪位贵客,让我们的怡竹这么高兴?”
怡竹红了红脸,哥儿真是越来越促狭了,清了清嗓子,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是哥儿的两位兄弟。”要不是两人中的哥儿和草哥儿有几分相像,怡竹还认不出来呢。
“真的?!”草哥儿激动的站了起来,因为怀里还抱着瑶哥儿而有些不稳,幸亏怡竹离得近,及时扶了一把。余么么赶紧抱过孩子,刚刚真是吓死他了。
草哥儿却顾不上了,才刚站稳,就快步向外走去,却在门边的时候被拦下了,疑惑的看向怡菊,怎么不让自己出去?怡菊见草哥儿这难得不稳重的样子有些好笑:“哥儿的兄弟进府,一定会先去见过夫人,哥儿不如先漱口,坐着等会,等到夫人派人来请了,再过去。”这一大早的,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去找夫人,夫人虽说疼他不会明说,心里也会不舒服的。草哥儿被这么一提醒,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感激的看了一眼怡菊,自己真是高兴的昏头了,若不是怡菊提醒,王么么今天一定会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漱过口擦过嘴,坐在椅子上等着,脑袋不停的向外张望。
瑶哥儿见自己么么从刚刚起就不理自己,不高兴了,叫了两声“么么”,希望引起草哥儿注意,却没得到回应,不由带出了一丝哭腔。
草哥儿满心满脑想的都是静哥儿和苗小子,不知道他们这一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委屈的叫声,顿时回过神,看着瑶哥儿挂着泪珠的小脸,愧疚了,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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