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被放出来对吧?”霍改忽而问道。
“是。”陈柏舟掩在袖中的手已是紧捏成拳,这桩婚事,真的和那牢中罪人毫无gān系么?
“我就知道。”霍改轻笑一声,带着了然的倦:“为免意外,迎亲之前他一定会将人弄出来的,这几日还请你帮我多照顾一二了。
“好。”陈柏舟重重点头。
“他知道我要成亲了么?”霍改那淡然的神色渐渐凝滞,两道贴服的眉也一不小心在眉心蹙出了个小小的皱痕。
“应是不知道的。”陈柏舟摇头,有些不确定。
霍改眼眸一闪,已是朗声道:“那就劳烦您替我给他带句话‘之前我家东方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他能多多包含,事后我自会与东方备上一份厚利,以表歉意。”
我家东方……陈柏舟直勾勾地盯住霍改,只觉一颗心落入冰窟,连血都凝滞成冻,只余一阵又一阵的寒气席卷着整个神智灵魂,彻骨冰寒。
“不方便么?”霍改歪歪头,疑惑道。
“自是如你所愿,你……好自为之。”陈柏舟终是不忍抛出一颗心来,继续任由霍改放血撒盐,丢下这几个字,便拂袖而去。
霍改倚在仓库门前,目送陈柏舟泪奔而去,收回视线时,却正瞧见那贪láng正从厨房窗口跃出,嘴里叼着那松鼠桂鱼屁颠屁颠儿地跑起司面前献媚去了。擦!这狗腿子,又糟蹋公共财物玩儿làng漫,一天不秀恩爱能死么你!
许是霍改那源自去死去死团的黑暗气势太过qiáng盛,贪láng忌惮地瞅了霍改一眼,将起司甩到厚实的背上,叼起鱼二话不说撒丫子跑掉了。
霍改狠狠按下额角跳起的青筋:“这死狗……难道爷长得很像天津著名特色包子么?一见爷就绕道走是什么意思!”
“需要小的将贪láng捉回来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不必。”霍改半点不惊讶。如今这府里全是东方未明的人,就算是自己刚刚和陈柏舟的谈话也十有八九被这隔墙的耳朵给听了个gān净。不过他也并不为难,毕竟,他今儿真正要等的客人,可不是这些庄稼把式能对付的。不过,以那家伙的性格,多半会在半夜三更直奔卧室来场帐中会谈吧。
果不其然,是夜,某大侠出现在了霍改的chuáng前。一身紧身夜行衣,衬得腰是腰,腿是腿,咳咳……是英挺bī人。
“还没睡呐,可是得了如意夫婿乐得睡不着?”雨无正一开口便是满屋子酸气。
“伤好了?”霍改并未计较雨无正的讽刺之言,关切问道。
雨无正面色稍霁:“已是养得七七八八了。”
霍改柳眉轻锁,忧虑道:“原来还未痊愈,脑子上的伤还严重着吧?”
“……”雨无正第一百零一次完败于霍改犀利的语言攻势,哼哼一声,爬起再战:“我要是再躺chuáng上养伤,恐怕那伤养好之时,你已是琵琶别抱了吧?”
霍改捂心,作悲痛委屈状:“男儿到死心如铁,我待你之心你还不明白么?”(请原谅这个古文不好的孩子对文学经典的糟蹋。)
雨无正斜他一眼,冷冷吐槽:“你那是铁么,你那整个儿就一磁铁吧?见一个吸一个,屁股后头钓着一堆男儿心呐。”
“请不要这么犀利,谢谢。”霍改拍拍雨无正的肩,一脸沉痛。
“说吧,你这婚事是怎么回事儿。”雨无正一脸严肃。
“这就是一个骗东方未明将我大哥放出来的策略,只要我答应了,他就会在婚礼前将万思齐放出来,到时候还不是随我跑路。”霍改淡定解释。
“你就不怕他趁机将生米煮成熟饭?”雨无正一脸不慡。
“别告诉我你对抢亲这门业务不熟。”霍改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
“抢亲我确实不熟,不过抢你,我熟。”雨无正已经开始幸灾乐祸了。
霍改正色道:“你这几日替我盯着监狱点儿,万思齐一放出来,你就跟上,我怕东方未明留有后手。将他安置妥当后,你便来将我接走。”
“好。”雨无正点头。
“你的匕首应该很厉吧?”霍改又问。
“怎么?”雨无正取出贴身的那把匕首。
“来,替我将这链子弄断。”霍改侧了头,手指挑起颈上那富贵花枝锁的链子,示意雨无正。月光透进屋来,朦胧了霍改的眼中的种种情绪。
雨无正夹了匕首,轻轻一划,便将链子断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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