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房里事务管的好,妻妾和睦没糟心事。当初雪儿很多事不在乎,李氏这嫡妻也大方知理,妻妾们一团和气,还都爱慕他尊敬他,他很引以为傲。
他给了嫡妻足够的尊重和后宅权力,李氏从未抱怨过他行事不公。当初雪儿难产去世,也是自己坚持,才把纪居昕送去了庄子上。
李氏虽醋过他宠雪儿,嫡母一直做的很好,对纪居昕照顾的没话说。常派人看望不说,衣食份例也不曾少过半点。
岂知如今纪居昕一回来就搞风搞雨!
纪仁礼相信如果不是这庶子心眼太多,老太太不可能偏着他,李氏不可能受委屈,自己的嫡女和四房母女还禁着足,也是拜他所赐!
他越想越生气,脸色越来越青,“不必,少年人吃亏是福,别人越是捧他,我们做长辈越应该给他紧紧弦,让他明白不管得到什么成就,都不应骄傲自满。”
李氏眸中带泪,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这个怀抱……多少年了,她一直期待,今日竟借着扫把星的风,得到了!
少女时期第一次见到纪仁礼,心里就印上这个人,再也抛不开。娘说给她说了门亲事,她大哭一场,本来想与心中绮思划别,不想后面得知,未来夫君是他!
甜蜜的幸福感一下子袭来,她觉得日子再好也没有了。嫁过来后,两个人真真过了几年举案齐眉的日子,就算她三年未有所出,他也没嫌弃她,她觉得这辈子遇到这样一个人,够了。
可惜好景不长,自纪仁礼江南把达婧雪带回来,一切就都变了。
他喜欢达婧雪身上的才气,说她懂他,能与他红袖添香,文思相随。从此日日夜夜伴在那狐狸精身边,连学业都不上心了,还说庸俗的人才只看重成绩,真正奇才大才都做了隐士,他要做有学问的人,决不去溜须逢迎。
还说雪儿最爱他这种清高文气。
她不敢苦劝,纪仁礼一颗心早偏了,说什么逆耳忠言都没用,本来不怎么重要的地位再被打下来,她才要哭。
她给贴身丫鬟请了个女师傅,调教良久送过去与他为妾,可惜还是斗不过那狐狸精。
过去的日子总在脑海中浮现,狐狸精去了,她觉得年长日久的,总有自己的机会,这不,机会来了……
这些年过去,她脸上已添了细纹,夫君还是那么好看。
眉眼温润,鼻子高挺,认真看着一个人时,瞳眸深邃,似有漩涡般,让她忍不住想溺死在里面。
扫把星回来原来也有一个好处……能让她和夫君靠近。
她知道怎么用扫把星了……李氏心里像是突然打开了一扇窗,激动的不行。
她带着眷恋的眼神推开纪仁礼的手,看了看左右,像是有些害羞。
纪仁礼很久没见过妻子这模样,一时有些惊讶,微笑出声。
李氏微红了脸,声音低低的,“前些日小宴上,我的贴身妈妈惹了点事,我被母亲暗示禁了足……方才一时心急把这事给忘了,还要去同母亲请罪……这便走了……”
“王妈妈?”纪仁礼想起李氏信上提过小宴大概发生的事,眉头又是一紧,“纪居昕不像话!四弟也是,外面的事要顾,房里的事也不能轻忽啊……”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到书案前,“我要给四弟写封信,你出来就出来了,等下我去同母亲讲情。本来那些事都跟你没关系,只是你碍于宗妇身份,总得担着不察之责。”
“我知道的……”纪仁礼同往常一样,与她一起时总是没半点绮念,很快心思就会跳到别处,好在这次有专注看过她,李氏已满足。
日子还长。
她贴心的行了礼告退,不久有小丫鬟提了点心盒过来,说是大太太亲自看着做的。
纪仁礼点点头,他这嫡妻真是数年未变,待他之心赤诚,一如往昔。
二房高氏听到纪居昕升班的消息也很是惊讶,立刻叫了纪居宣过来,把消息跟他说了一遍,问,“九少爷平时课业如何?”
纪居宣眼睛瞪的溜圆,“不是说不识几个字吗?我就没注意了……”
高氏精明杏眼透出淡淡责备,纪居宣脸慢慢红了。
“娘……我错了。我被纪居昕那小子骗了!”
“没事,”高氏摸了摸纪居宣的头,“现在知道就好。有些人心眼多,你又太老实,以后做事记得多看看,别人说的,外面表象并非都是事实。”
纪居昕咬牙暗恨,纪居昕这小子忒不厚道,来来回回坑他一个!
“走吧,同我去见老太太。”
高氏让丫鬟拿来披风,二人穿戴好,朝正房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高氏一边低声教纪居宣,“九少爷势头越来越强,你在老太太跟前多年,他倒不至于立刻压了你,但小宴的事老太太认为你做的不好,近段时间肯定会故意压一压你,你切不可埋怨不满,接下来好生努力,学业,关系都不能放,天长日久的,没有人能比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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