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静谧无边的深夜里,他心底也火热了起来,是啊,比他们都强好了!
卫砺锋转过身,第一次用无比严肃的神情看他,“只要你爬的够高,够稳,他们想够也够不着。”
纪居昕看着卫砺锋,这张脸线条凌厉,眉眼带着杀气,会坏坏的痞痞的逗人,会故意邪异的笑让人生畏,可它也有股浩然正气!
那眸底跳动的火焰,那眉锋掩起的执着,那嘴角透出的快意,他在告诉他,人生在世,当畅意放肆,只要对得起自己,其它可以无视!
人生里总有各种各样的挑战,那是淬炼,是考验,你需心志坚定,用尽自己所有本事,一往无前!不需要考虑任何外面声音,不需要在意任何人,只凭本心!
心志必须坚定,怎么能被无谓的事情影响意志!一旦内心动摇,必会一败涂地!
你想败吗!
纪居昕差点大喊出声:他不想败!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看懂卫砺锋眸底深意,并为此悸动。
卫砺锋看着他的脸,表情慢慢松缓,“很好。”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眼睛再次眯起来,有些坏坏的,“败了也不要紧,记住身后有我呢。”
纪居昕突然觉得有些别扭,甩了头看别处,“我才不会败!”
“那以后可不再问这些蠢问题了。”卫砺锋笑了,“下一次我不会再答了。”
卫砺锋笑声很大,很近,纪居昕觉得他只要稍稍靠近,就能感受到卫砺锋胸膛鼓动的声音。
晶莹雪花一刻不停地飘落,姿态翩然。红梅花枝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鼓鼓的花苞颤抖着,似要开放。
这一刻安静至极,纪居昕觉得他好像听到了雪落的声音,花开的声音。
那么美妙,那么动听。
“你……为何信我?”纪居昕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骄傲什么呢,小鬼头——”卫砺锋侧身,曲指弹了下他的额头,“我不是信你,是信我自己。”
你才小鬼头!
纪居昕吃痛,捂着额头退了一步,瞪向卫砺锋。
只见卫砺锋歪歪倚着屏风边,抱着胳膊笑容满面,“我信我的眼光。”
他的眼光……
他看中他,他的眼光就是他,信他的眼光还不是信他!
竟然给他下话套子!
纪居昕差点跳脚。
“哈哈哈……”卫砺锋拎起纪居昕的后领子,把他按到座位上,“来喝酒!”
“你不是说我年纪小不宜多饮!”纪居昕挣开他的手。被人拎着后脖领子这种事实在太羞耻,可他打不过卫砺锋,这混蛋手劲又大的不行,只好愤愤磨牙,恨不得咬他一口!
“对啊,你也说不宜‘多’饮,不是不能饮。”卫砺锋将两只白玉酒杯靠在一起,一一斟满,目光睥睨地看着纪居昕,“男子汉怕什么酒,想我十岁时,就在西北边漠喝最烈的烧刀子了!”
纪居昕撇撇嘴,你是谁我是谁……
“跟个孩子拼酒,将军真是有‘胆量’啊。”他还是忍不住讽刺他。
卫砺锋却目光一顿,方才一直说话没注意,现在站在纪居昕面前,他才发现,小家伙身上这件披风……
他不说话,纪居昕狐疑偏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他是认为自己穿不上这样的好衣服?
也是。一个不受宠没地位的庶子,能有什么好衣服穿。
他闷头实话实说,“这是林家少爷借与我穿的。”
“哦……”卫砺锋忍住没说出真丑两个字,抬手要和纪居昕喝酒。
纪居昕早知道依卫砺锋爱逗人的性子,今日来了必得受点气,也不小家子气的推扯,干脆把酒喝了。
卫砺锋又要倒,他伸手挡,不想卫砺锋身子一歪,手没稳,一壶酒有半壶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件上好灰鼠皮的披风倒了霉。
纪居昕叹气,这件披风料子极好,这样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他目露可惜,卫砺锋却没看见似的,“唉呀手滑了。”
他只好摆手,“没事。”
“你冷么?要不我给你找件衣服?”卫砺锋提议。
纪居昕摇摇头,脱了披风放在一边,“不冷,不需要了。”这被卫砺锋巧思围出来的小型暖阁很是暖和,他是真的不冷。
“那我们接着聊。”卫砺锋笑着坐了回去。
纪居昕不好提告辞的事,因为他之前主动说了,要陪卫砺锋守岁。
大约真是怕他喝多了,接下来卫砺锋并没有继续与他对饮,自己一杯杯地喝的开心,偶尔跟他碰下杯,大多时间都是在说话。
卫砺锋跟他说西北战事。
环境如何不好,战事如何刺激,有一次为探取情况,他深入敌军,混了小半个月,经历无数生死危机,危险重重下,如何机智的在战机到来时,把消息送出,并在两对交战时顺利脱险,真真是一波三折,令人心绪忍不住跟着起伏。
52书库推荐浏览: 凤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