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纪居昕,二人看彼此又不顺眼起来。
卫砺锋懒洋洋理了理衣衫,抬脚往墙头走。
六谷眯了眯眼,脚尖点地,竟是飞身跃起,一个起纵,便已跳上墙头!
卫砺锋不甘示弱地也双臂展开,脚尖轻点,即刻跳上墙头!
二人对视一眼,嫌弃地撇开头,迅速朝纪居昕的房间奔去。
纪居昕却没在房间。
二人循着声音,也没落地,直接在墙头屋檐上蹿,很快找到了厨房。
纪居昕在盯着下人们做年夜饭。
他不会做饭,可非常想亲自为家人准备精心饭菜,在书房里坐不住,便抄着手来到厨房,看绿梅孙旺指挥着下人做菜,时不时尝个味,指点摆个盘。说他是帮忙的,倒不如说是添乱的,可他兴致很高,下人们当然也不敢说什么。
府里的厨房很大,不知道建时怎么想的,分了里外间,纪居昕坐在外间,新奇地看着厨娘们配菜,觉得特别有意思。
他甚至让孙旺搬了一坛六谷的梅花酒过来,试着哪样口味的菜最搭配。
年夜饭一般一准备就是一天,大头都在晚上,中午吃的比较起来相对简单,纪居昕通知的时间也是晚上,中午他准备就这么尝菜的过得了。
六谷到时,刚刚好看到纪居昕尝过一口拌三丝,呷了一口酒,不知道是被酒气刺激,还是拌三丝味道太特别,少年眉毛眼睛皱到一起,粉粉的小舌头吐出,伸手扇着风,非常可爱。
六谷神色突然变的柔软,眸底出现笑意。
听得背后风声,知道卫砺锋就在身后,他便故意倾过身子,挡着卫砺锋视线不让他看。
卫砺锋皱眉,地方这么大,六谷觉得能挡住他?
他脚下转了个方向,透过另一扇窗户往里看。
六谷这时却没有拦。
纪居昕粉红小舌已经收回,现在正眼睛亮晶晶地指着拌三丝对梅绿说着什么。
六谷和卫砺锋也是奇怪,谁也没下去,就这么窝在墙头,透过窗子看厨房里的纪居昕。府里守卫差点翻白眼,这是在自己家好吗?能不能不要扮贼,大过年的吓唬小兵算啥本事!
也不知道哪根弦接上了,二人坐在墙头聊了起来,卫砺锋还让墙跟底下的牛二去给他们拿点酒。
牛二也不讲究,直接大摇大摆走进厨房,同纪居昕要酒。
大过年的,汉子们想喝酒很正常,军营汉子一向粗旷不拘小节,纪居昕非常体贴,直接让人抱了几坛过来,也没给配精致酒壶玉杯什么的。
牛二一看这数量不错,除了将军和将军泰山,他们这些跟着的兄弟们也能一人分一坛,赞纪主子就是聪明,乐颠颠地出去了。
卫砺锋黑着脸接过牛二的酒坛子,递一坛给六谷。
他以为六谷会介意,毕竟六谷骨子里是个文人,打架再厉害,喜欢的东西也是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没看喝茶酿酒也得攒点梅花雪,多高雅!
六谷斜了卫砺锋一眼,一点没在意地接过酒坛子,熟练的拍掉泥封,仰头就是一大口,“痛快!”
卫砺锋:……
好吧,他错了。
两人碰了碰酒坛子,咚咚干掉半坛酒,间或看纪居昕一眼,似乎把软嫩可爱少年当了佐酒小菜。
肚里有酒,心头火热,进了有炭火的屋子会更热,反倒在下雪的外面呆着更舒服。二人没有进房间的意思,随意坐在墙头聊了起来。
三两句无聊的寒喧过去,六谷突然与卫砺锋说,“你这些天加强了这个院子的守卫,是担心小昕安全?”
卫砺锋抿了唇,“钟三下落一直成迷。”
六谷叹了口气,“你不必太担心,我和青雀即来了,就不会容许小昕有意外。钟三行踪成谜,我们都没找到,但我知道一点,明年四月,他定会出现。”
卫砺锋扬眉,“为何?”
“四月……是特别的日子。”六谷静静看着在厨房里忙碌,快乐的像只猫咪的纪居昕,“达氏皇族灭亡在这个月,雪儿生辰在这个月,青雀诞生在这个月,老钟三反叛在这个月——死也在这个月。”
“京城往西,二十里外,是达氏族墓,来年四月,钟三一定会去扫墓。”
卫砺锋怀疑,“现今情势紧张,钟三若想保全自己,未必会来。”
“不,”六谷摇摇头,“他一定会来。这是青雀绵延多年传统。”
卫砺锋不再执着这个问题,反正他继续找,到时也提防就好,他想起另一事,“先生曾跟踪钟三,可知他手里那个黄裙女子身份?”
六谷面色不愉,“那女子相貌肖似雪儿,是钟三特意找来迷惑青雀之人,我差点被他骗了。”
卫砺锋又问,“我曾见那女子衣着饰物不凡,身上似有皇族之物……先生可知其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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