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传九门提督京都府尹进宫,五弟,你去接九弟妹进宫,小九家里两个孩子,都一块带进来,好生安置,别惊吓了他们。还有哪些奴才是近身服侍小九的,一并带进宫。”
“三弟,你同我去文华殿。”
……
文华殿内静寂无声,太子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三阿哥轻声道,“殿下,您说,会不会……”
“三弟,把二伯请进宫来,咱们得好好商议这事。”太子声音平淡,却无端在一种迫人的压力。
三阿哥起身应了,太子道,“虽然瞒不了多久,尽量跟二伯私下讲,别露了口风。”
裕亲王这两年身子不好,便没有随驾,留在京城坐镇。这种大事,总不能瞒了他老人家。
太子一个人坐着,不敢想像康熙听到这消息时该是如何的暴怒。小九啊,你真是玩儿大了,既然逃了,就不要再回来。
十万火急的事,谁敢拖沓,便是福全也撑着精神到了。
几人听着无功回返的侍卫一拨拨的回禀,福全辈份最高,又是久经风雨之人,沉寂了半晌,道,“殿下,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乱党到京城来。”自从被胤禟使了个雀蚌相争之计,什么天地会假太子啊,安分多了。
京都府尹擦着额上的汗,“这两天也没什么争斗的事件。”一直国泰民安的。
“慎刑司,九阿哥近身伺候的几人招了没?”太子冷声问。
慎刑司主事硬给太子黑漆漆的眼睛盯得一个哆嗦,跪下禀道,“回殿下,那几人怕是真不知道九阿哥的去向,用了大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好好的一个阿哥,好端端的坐着车从京城府第离开,说不见就不见,真是奇了,随九阿哥出去的人也都没了踪影,难道是上天入地了不成?”太子声音间带着丝丝杀气,看向京都府尹同九门提督,“九阿哥武功高强,普通高手动不了他分毫,更别说这么凭空消失了!伺候九阿哥出门的几个奴才,找不着他们,也能找到他们的父母亲朋,今天全都抓了,慎刑司你连夜审问,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就找不着了!再者,画师已经在连夜赶画九阿哥的画像,九门那边一人领一份,一定要留意出城的人!京都府也去领来,京中客栈旅馆茶楼戏园子,挨家挨户的搜!你们记住,不要说宫里丢了阿哥,就说是追查逃犯。真见了九阿哥,不惜一切代价,把九阿哥救回来!”
“再者,城郊也要派人去查,人找不到,马车马匹也要留意!”太子侧身问裕亲王,“二伯,您看这样安排可还妥当?”
裕亲王握拳堵着唇咳了几声,点了点头,“臣也会派人秘密寻找九阿哥的线索,太子殿下还请放宽心。皇上那边,殿下……可派人通知了?”
“如此天大的事情,孤岂敢瞒着皇阿玛。”
见太子还算稳当,裕亲王点了点头,“殿下还是早些安置吧,此事颇多疑团,歇一歇留出精神明天用。”
太子点了点头,“天色也晚了,孤已吩咐了他们,二伯同三弟五弟都留在宫中安歇吧。”
这个时候也没人瞎客气,深更半夜的,都乏的不行,各去休息不提。
太子殿下心焦得连饭都吃不下,唇角起了一圈燎泡,每餐只能喝些白粥,愈加憔悴了。
石氏叹道,“九弟妹昨日哭晕了好几次,全拿参汤吊着呢。幸亏还有个孩子挂念着,要不……”擦了擦眼角的泪,石氏道,“殿下吃不下也要吃几口,身子垮了可怎么着人找九弟呢。”
太子强吃了几口,叹道,“估摸着这儿皇阿玛接到我的折子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
“妾身觉得这事儿挺古怪的。”
“好了。”太子止住妻子的话头,道,“我只盼能多找些线索出来。”
或许是太子心诚,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祷,京都府尹求见。
石氏忙退下了。
太子命传见,挥手道,“不必行礼,快说!”
京都府尹双手奉上一个信封,道,“回太子殿下,奴才派兵去京郊搜寻,在南郊山坳里找到了几具尸体,带着九贝勒府的府牌,尸体俱是割喉而过,一刀毙命!”喘了口气,“在一具管事尸体上发现了这封信。”
何柱儿早接过信奉予太子,太子也不顾忌讳,直接拆开,字迹很熟悉。是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果然是走了,太子轻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与忧伤。
何柱儿轻声道,“殿下,背下还有字呢。”
背面是内容很长:
跟在我身边被我杀的人是各府安插到我身边的钉子,在沉香苑留下伺候的,是宫里的人,如今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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