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玉清,我记得你不是这样的。
不,他早就变了,而且,是我害的!
我心里一阵慌乱,从来没有这么着紧过,抬头看到说话的人,被他的样貌一惊,也顾不上什么,焦急的问:“怎么办,怎样能救他?”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任海也回过神来,看到他,脸上闪过一阵惊喜然后又有些忐忑,屈膝跪下,恭谨道:“尊……”刚说出一个字,那人一拂袖就把任海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任海顿了一下,突然瞥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他这一眼很古怪,可是古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任海收回视线,低着头毕恭毕敬的不再说一句话。
玉清的体温急速下降,我握住他的手,彻骨的冰凉一直传到心底,我想都没想地屈膝跪下: “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弟弟。”
“你弟弟?”陡然降低的音调,他猛地转头看我,诡异的面孔配上阴森的目光,我根本不敢和他直视,连忙低下头,后背已然惊起一片冷汗。
“回答我!”压抑着暴怒的嗓音,如鬼魅般迅速欺近的身影以及突然疯狂旋转的气流。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跪在那里,看着近在眼前的火焰般灼烧的衣摆,勉强稳住嗓音,低声说: “是,我唯一的弟弟,请您……”
一句话没说完,一股大力袭来,我根本无法控制的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下,地上一块尖石毫不留情的划破我的背部,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强烈的痛楚迅速遍布全身,疼得我呲牙咧嘴。
没等我有所反应,那人又迅速来到我身前,单手揪住我的衣领,生生将我提了起来,被迫与他对视,我根本无法思考,就听到他说:“原来如此,什么都可以忘了,就是他不能忘?”他淡淡的瞥了玉清一眼,然后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你真是情深意重!”
语毕,他就将我狠狠的摔在地上,我单手撑地,忍住疼痛的站了起来,突然觉得今天可能真要命丧此处了,其实并没有想起什么,那个简单的片段,只是勾起了心底深处的一些情感,想要拼死保护一个人的冲动。
我走到玉清身边,将他挡住脸的头发拨开,细细的打量一番,无奈的笑了笑,小清子,哥哥这次救不了你了。
“做我的战神。”很突兀的一句话。
我一愣,转头看向那个人,他背对着我,齐腰的长发工整的束在身后,高耸修身的长袍勾勒的身材极好,我试探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依旧背对着我,声音平静的不含一丝感情:“堕入妖魔界,做我的战神,我就可以救他。”
堕入妖魔界?!如雷劈一样瞬间轰炸了我的脑袋,大脑一阵轰鸣,我马上喊了一声:“不可能!”
“那就看着他死。”
我愣了,心底涌上来的竟然是重黎,成为妖魔?与重黎为敌?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只是想到重黎失望的眼神我就心痛的无以复加。更何况还有姐姐,姐夫,以及那些带给我快乐的朋友,怎么可能让我放弃他们?可是,难道看着玉清死在我面前?不,我做不到,这不可能!
我难以做决定,就听到任海的声音:“君上,是否可以给火神些考虑的时间,也不急在一时,更何况,再拖下去玉清就没得救了……”
那位’君上‘顿了一下,冷冷地说:“先带他们回魔宫!”
我收回思绪,虽然不知道那位君上做了什么,但是玉清的状况是越来越好了,只是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清醒,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看了看门边的身影,在这里待了七天,虽然一直被半囚禁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也从往来人的交谈中得知这人就是现任魔君,那位有史以来第一位统治所有妖魔的君主,唯一一位能够克制住妖魔天生的嗜血狂躁的冲动。
理智,强悍的可怕。
他有绝对的野心,上一次太古铜门破开也是他所为。
只可惜遇上了重黎,被无情的扫荡。
想起重黎,心里就十分难过,难道真的要堕入妖魔界,虽然魔君没再提过这事,但是玉清迟迟不醒,摆明了是在警告我……如果背叛天界,好不容易得到的又要失去,想起在人间的时候孤儿院阿姨说的话:这孩子真像是古人说的天煞孤星,克死父母亲人,谁都无法靠近他。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的不想再失去……
“不用叹气,只要你想,他马上就会醒。”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魔君是以为我在为玉清的事情着急,自嘲的笑了笑,胡思乱想些什么,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无论如何也求不到。
魔君飘到床边,将一粒赤色的丹药喂入玉清嘴里,我麻利的端过水喂玉清咽下去,这动作经过几天的锻炼都成条件反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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