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穆原本想自己在卧室打个地铺凑合下,听见肖良文这么说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不是滋味,他表弟到了他的地盘上,怎么就能让这么一个傻大个随便安排?孙穆道:“不用了,我俩挤挤,你睡沙发。”
肖良文把毛毯铺在沙发上,道:“丁旭不习惯跟人挤着睡。”
孙穆站在那看他,有些不耐烦道:“他有什么不习惯的,前几次也是这么睡的……”
肖良文把手里的毛毯往沙发上一扔,也站起来看他,他个子高,站起来很有压迫感。孙穆也不差,在警校训练的一身腱子肉站在那跟个小霸王似的,看着肖良文也没挪地方。
丁旭洗漱完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明枪暗箭地已经是互看不爽了。
孙穆看他出来就问道:“丁旭,你睡哪?”
丁旭没跟之前几次一样睡卧室,指了指铺着毯子的沙发,道:“我睡沙发就成。”
“随便你。”孙穆把手里的棉被留下,闷闷地回了卧室。
肖良文在客厅打了地铺,北方供暖,并不冷。
白天飞机气流颠簸,丁旭有些疲惫,很快就躺下睡了。只是闭着眼睛没睡一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抬头就瞧见了肖良文。他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肖良文压上来,双手撑在丁旭耳边,跟他咬耳朵,“那个人说你以前跟他一个床睡。”
“什么那个人,那是我表哥。”
“又不是亲的。”
肖良文看着他,说的话热气吐在丁旭耳边,“如果我是他,就算是亲的又怎么样。”
丁旭被他这样没脸没皮的劲儿给弄的有点头皮发麻,瞪他一眼道:“你别胡说八道。”
肖良文看着他有些不满:“你跟他一个床睡,都没跟我说。”
“那也是没办法,地方不够只能挤一下……”
肖良文忽然安静下来,覆在丁旭身上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丁旭被他压在沙发上沉甸甸的翻不了身,紧张地吞咽一下,小声警告道:“你别胡闹,在这里……不行!”
肖良文盯着他不放,哑声道:“那你亲我一下。”
孙穆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丁旭有些紧张,肖良文没多闹他,只坚持让他亲自己一下。丁旭看了孙穆房门一眼,见那边依旧是黑漆漆的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硬着头皮微微抬起身子去亲他。
肖良文没动,丁旭第一下亲到了下巴上,第二下的时候就学聪明了点,伸出双手去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低了一点,侧脸去亲他双唇,贴在那一下,又轻轻咬了一下,“行了吧?”
肖良文“嗯”了一声,亲回去一下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睡了。
第二天孙穆起来的时候肖良文已经晨跑回来了,还带了三人份的早点,一点客人的意思都没有。孙穆性格里也是有点霸道的,跟肖良文在一起恨不得比赛互相圈地盘,看谁占地更多,没说上两句话,就分别给对方打了一个“性格不合”的标签。
孙穆带丁旭去医院看丁老,正想着怎么让这个客人离开,那边肖良文自己就先走了,在丁旭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又指了指手表,走的干脆利落。孙穆站在车旁看他,吸了一根烟,觉得这客人还算识趣。
尽管路上孙穆一直说丁老那什么都不缺,丁旭还是半路去买了些水果带上。
老人住的疗养院是在香山附近,从几年前开始就住进来了,虽然这里有专门的医生照顾,但身体这段时间也越来越不好了。年初的时候心脏又做了搭桥手术,但是也没有过多好转,医生也束手无策,只能看他自己的意志力撑下去。
丁旭到的时候,老人正在病房里一个人下象棋,看到他进来推了一下鼻梁上厚重的镜片,用带着软针管的手冲他招了招,笑眯眯道:“丁旭来啦,来来,陪爷爷下一局,那几个老家伙下的都太臭了,这段时间可把我闷坏喽。”
丁老说的是隔壁病房的那几个老首长,有时候会一起下棋,他们儿女也都忙着工作,只剩下这帮老家伙在这里自娱自乐。
丁旭陪着丁老下棋,老人一边下棋一边跟他聊天,“最近学校怎么样啊?大学课程忙吧,小旭专业课又拿了第一吗?”
丁旭放下一枚棋子,道:“我今年毕业了,以后就没有什么名次了。”
丁老举着棋子愣了一会,这才笑道:“你看看我,都老糊涂了。”落下棋子,又问道,“那你毕业有什么想法没有?想去哪里发展啊,要不要来京城,跟你几个表哥一起工作,孙穆那个臭小子打小儿最不听话,没想到考的单位离家最近,警校毕业之后留在城区分局,呵呵。其余那几个单位也还不错……”
丁旭没吭声,只是专注地看着棋盘像是在想下一步该如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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