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云在君烜墨的怀里醒来,一睁开眼睛,触目的是竟一片光果的胸膛。他吓了一跳,有些手忙脚乱地想从师兄怀里出来。
“别动。”君烜墨按住他,揉了揉他披散的发丝,寻到他的嘴唇,低头便是一吻。
“唔——”宿清云推了推他,纹丝不动,被半压着吻了片刻。
君烜墨心满意足地放过他,大掌在他背上抚过。
宿清云嘴唇微肿,双眉紧蹙地瞪着他。
昨日在宫殿门口,师兄说了一番话,他恼得甩袖走人了,在炼功房静坐了一刻钟,师兄方姗姗来迟。他视若无睹,继续修炼,直到一个时辰后方收功。
一睁开眼,看到师兄亦在打坐,竟难得在修炼。宿清云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出了炼功房,进入书房,在桌上铺上符纸,练习符文。
不知不觉,他画了满满一桌的符文,略显浮躁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细细琢磨了师兄那占有欲极强的话,情不自禁地感到一丝甜意。
他轻叹一声,放下笔,收起符纸。
有一个人对自己如此疯狂地执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感情之事,有来有回,相互交融,方能圆满,若单相思,徒增悲伤。
想通这一点,他便也不怨师兄了,反而觉得他感情过于激烈,易伤人伤己。头痛地思量了下,觉得有必要与他好好的沟通下,修炼之人,讲究修身养性,需懂得克制。
然而——
上床睡觉时,君烜墨慢悠悠地从炼功房出来,自然而然地来到他的寝宫,霸占了一半的床。
“师兄,殿中还有其它寝宫,你可独占一室,不必与我挤一床了。”宿清云拉着丝被道。
君烜墨慢条斯理地脱了外袍,侧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道:“我与你睡惯了,不喜欢单独睡。”
宿清云无语,眯眼瞅他。
君烜墨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不满,拉他入怀,紧紧抱住,亲昵地吻他的发丝。宿清云无可奈何,想着要与师兄好好沟通,便妥协了。
“师兄,睡便睡,莫动手动脚。”他按住丝被下的手。
君烜墨轻咬他的耳垂,道:“喜欢,才想亲近,不是么?”
宿清云握住他的手指,感受着耳垂上的酥麻,呼吸略不畅。“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师弟不愿与我神魂交融,我可以等,等到你拥有足够强的力量,不自卑了,再共结连理。”君烜墨道。
宿清云一颤,从他怀里里抬起头,深深地望着他。
自卑……
不错,他如今之所以抗拒师兄,正是因为发自肺腑地感到自卑。他初入修炼之道,将来未可知,不知能走到哪一步,可否陪师兄到达昊天界,或许半途陨落了,与其到时候令师兄悲伤,不如让感情止于初始。师兄拥有万万年的修为,比他不知强了多少倍,身为魔祖,寿与天齐,生命绵延漫长,无止无尽。
即使自己能活千年万年,万一哪日到达生命的终焉,不过是成为师兄人生中的一个小小过客,转眼万载,即烟消云散了。这叫他如何甘心?不是不愿与他神魂交融,而是不敢。
他缩在君烜墨的怀里,不由自主地打着颤,是对死亡的恐惧。
从悬崖上掉下来,他未怕死,进入冰晶之洞,被师兄掐着脖子,他未怕死,逃出曦照崖被姬枫涯追杀,他未怕死,进入地下洞穴,与唐玉泽周旋时,他未怕死。
然而,在与师兄心意相通后,他竟感到害怕了。因为害怕,才会下意识地拒绝。
他猛地坐起,一脸严肃地道:“修士无需睡眠,还是修炼吧。”
君烜墨怀里一下子空了,大皱眉头。
宿清云不再理他,盘腿而坐,吸收玄灵之气,竟真的要修炼了。
君烜墨伸了伸手,长叹一声,不打扰他了。
如此他修炼了数个时辰,睁开眼时,发现师兄抱着丝被睡着了,他柔和了眼神,收了功,躺在他身边,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居然在师兄的怀里。
当君烜墨还想吻他时,他头一偏,推着他的下巴,道:“起来,今日有事要做。”
君烜墨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啃。“尚早。”
宿清云道:“莫贪一时之欢,误了大事。”
君烜墨轻笑。“罢。”
他坐了起来,顺便拉起宿清云。宿清云整理胸襟大敞的内袍,将垂在胸前的发丝拢到后面,露出细嫩的脖子,君烜墨忍不住,凑上去咬了一口,他吃了痛,蹙眉。
“师兄,适可而止。”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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