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凶狠地威胁,邪光神帝不但没有感到屈辱,反而喜极而泣,看得唐玉泽大惊失色。
刚才那个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邪光神帝去哪了?前面这个跪在地上又哭又笑的男人是谁?
“……合作的事,与本尊的下属详细即可,欲见本尊,自己滚过来,本尊在无定地界的玉鼎山。”君烜墨话一落,影像随之消失了。
邪光神帝伸手抓了抓,摸到一团空气,他怅然若失。
唐玉泽和云逸尘对视一眼,略显尴尬。看到了邪光神帝狼狈的一面,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半晌,邪光神帝恢复正常,他慢条斯理地从地上起身,坐回王座,赤红的眼睛扫向四个魔修和一头神兽,沉默不语。
唐玉泽被他冷飕飕的眼神看得脊背发寒,不由自主地揪住貔貅的长毛,引得貔貅不满地低吼。
赫连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扇子,若无其事地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阁下见过吾主后,可有话要说?是否该谈谈合作的事?”
邪光神帝挑剔地看着他。“你们追随尊上多久了?”
赫连丹皱了皱剑眉,如实相告。“二十载。”
“哈——”邪光神帝嗤笑。“二十年?你可知我追随尊上多久?”
“请说。”赫连丹耐着性子道。
“五千万年!”邪光神帝轻柔地说着,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尊上乃仅次于天尊的强大存在,我追随他征战了五千万年,直到——”
他倏地收声,阴森地瞪着魔修们,露出邪气的笑容。“你们这些贱魔,有何资格成为尊上的下属?境界如此低下,不如把修为全部奉献给本尊,也省得再回去跑一趟了。”
围住他们的侍卫收到了圣王的指令,举着武器,危险地靠拢。
“哎呀呀呀——”唐玉泽高呼出声。“有话好好说,莫要动刀动剑。那个谁——邪光神帝,你难道耳聋了不成,刚才吾主可是说得明明白白,你若动我们一根毫毛,他亲自过来收拾你!”
邪光神帝支着头,温柔地道:“能死在尊上的手上,乃吾之幸。”
唐玉泽呸了一声,暗骂道:“果然是恶魂,毫无底线!”
他拍了拍貔貅,让它随时准备战斗。
“你无法离开圣域。”
一直静默地立在赫连丹身边的姬枫涯忽然开口,令众人一惊。
“哦?”邪光神帝抬了下手,让那些侍卫暂时按兵不动。
姬枫涯从容不迫地道:“你与廖瑾两魂一体,不过是因为无法完全掌握这具身体,离开圣域,无了支撑神魂的玄灵之气,你只能交出身体的主动权。是也不是?”
“呵呵——”邪光神帝眼神一闪,笑容阴冷。
“你渴望见到吾主,却又苦恼离不开圣域,如果让廖瑾进入无定地界,你不放心,唯恐遭到巫修者的攻击。思来想去,杀了我们,是见到吾主最快的办法。而且,你绝不相信吾主会因我们的死真出手灭了你的神魂,毕竟——你追随他五千万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吾主定会手下留情,放你一马。”
姬枫涯分析得头头是道,其他人听得豁然开朗。
唐玉泽佩服地看了眼姬枫涯。虽然失忆了,但他的聪明才智依旧如初。
赫连丹握住姬枫涯的手,冷静地对邪光神帝道:“既然你与我们皆追随尊者,那便是同僚,同僚之间互斗,乃是大忌。与其动歪心思,算计我等,不如诚心城意地谈谈合作的事。毕竟,天祈城的高塔内,镇压着你的善魂……以及你的本体。寄宿在别人的躯壳内还是回到本体,两者的差异,你心知肚明。”
“啪、啪、啪——”
邪光神帝面无表情地鼓掌,掌声在诺大的殿堂里回荡,格外刺耳。
“观察入微,才思敏捷,能说会道,尊上看人的眼光一向准。若就此杀了你们,着实可惜了些,毕竟我也是爱才之人。”
杀气撤了一半,唐玉泽松了口气,貔貅抬起头,左右看了看,不解。
怎么?不打了?不打了就没有死气,没有死气它的食物就落空哩?
“来人,赐座。”邪光神帝高声道。
那些凶神恶煞般的侍卫武器一收,迅速地退回各自的柱子边,如木头人般一动不动。另有八名侍从抬着桌椅,摆放在殿堂里,供客人坐下。六名侍女端着茶壶和茶杯,袅袅地进来,为客人们沏茶。
终于喝到茶了,唐玉泽坐在椅子上感叹。
真是有惊无险,差点就要交待在此处了。万幸赫连丹乃大气运者,跟着他,果然能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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