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能犯浑犯到这种地步的人还真少见。
这样的人就是要狠狠栽个跟头才会清醒。
而高衡之所以会成为今天的高衡就是因为在徐教官身上栽了个大跟头。
徐教官早年虽然和家中决裂,可他的手段可比高衡要成熟得多。
他只花了两个月就布好局让高衡彻底跌到了谷底。
容裴遇见高衡时正好是高衡躲进演练平台逃避现实的低谷时期。那时高衡把“猎手”当成女人来追求,砸钱砸得起劲——给他最简单的任务付最高的价钱。
容裴那时候正好很缺钱,看在钱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地听他倾吐自己内心的痛苦。
一来二去,他根本不用套话就把高衡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了。
容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遇上这种“失足少年”,但是摊上了就是摊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他目送高衡离开,重新坐回原位:“那我们开始商量军演的方案吧。”
徐教官却说:“我觉得应该先说说另一件事。”
容裴说:“什么事?”
徐教官说:“以高衡的能力是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肯定有人在背后帮他出谋划策。我猜测过很多可能性,现在似乎有了答案——容裴,那几年在背后帮他的人是不是你?”
容裴眉心一跳。
他本来是想趁这个机会把高衡拉出来和高竞霆他们见个面,免得以后错把盟友当敌人。高衡也说了他会好好缓和他和徐教官的关系,没想到只是一见面徐教官就敏锐地发现了事实。
不过他敢把高衡叫过来,自然没打算继续隐瞒自己和高衡的事。
容裴坦然地说:“是我。”
高竞霆听到容裴的回答后浑身一僵。
这跟容裴和别人交往不一样,但是同样让他难受无比。
高衡是他的对手!
这些年来高衡永远压他一头,其实是因为容裴在背后帮高衡吗?在他向容裴抱怨他有多讨厌高衡、他有多想把高衡踩到脚地下的时候,容裴其实正在帮高衡把他踩到脚底?
高竞霆猛地站起来,见其他人都看向自己,他说道:“我下去喝杯水。”
他要冷静一下。
看着高竞霆逃似也地离开顶楼,瞿洺对容裴说:“你不去解释一下?”
徐教官看向容裴。
在徐教官以为他会跟往常一样浑不在意时,容裴居然说:“那你和徐教官先商量一下。”
徐教官一怔。
容裴看向徐教官:“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我本来打算自己跟他解释清楚的。只是你应该也明白我自己坦白和被你说穿的差别吧?接下来我们会经常合作,我希望徐教官你的个人情绪不会再影响到我们要办的正事。徐教官,从你借高家向家里施压、帮你弟弟逼迫陶安和他订婚,你就不再是来去自由的徐邵了——帮高竞霆已经是你应该负起的责任。”他的语气并不冷厉,话里的警告之意却很明显。
徐教官心里一颤。
自己请高荣成帮忙的事连高竞霆都不知道,容裴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容裴的手已经伸到了首都那边?
徐教官抬起头看向容裴,冷不丁地对上了容裴带着冷意的视线。
那是一双狼一般的眼睛。
它明明白白地告诉徐教官在容裴那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个与狼相似的灵魂。
——谁敢侵入他的领地,谁就等着被他咬杀!
第63章
高竞霆一个人靠在三楼的走廊尽头抽烟。
察觉容裴走近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像做坏事被大人抓到的孩子一样把烟摁熄,烟蒂手忙脚乱地扔进口袋里。
容裴乐得笑了:“你就不怕烫坏衣服么。”他伸手探进高竞霆口袋里把还有余温的烟头掏出来,扔进一边的垃圾桶里。
高竞霆用黑幽幽的眼睛看着容裴,像极了需要安抚的大犬。
容裴说:“我把高衡叫过来就是想和你说清楚的。虽然外界传言你和他是竞争对手,但是你们其实没必要在这时候较劲,比起针锋相对,合作能带来的利益不是更多吗?就像你和瞿洺一样。”
高竞霆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明白归明白,却还是很难接受容裴在安抚自己的同时已经和高衡交好。他握了握拳,直接追问:“阿裴,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他。”
容裴一向不太喜欢和人解释自己的做法,但高竞霆问到了他也不想逃避。他说道:“我一直没跟你解释低损耗战术的由来,你也没问,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查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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