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连容裴也骗了。
郝英才看向韩定,却发现韩定目光沉着地看着前方,对于做这种事似乎没有太大的障碍。
韩定脸上的疤痕经过岁月的洗炼后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狰狞,看上去像个独特的纹理一样印在他脸上。
郝英才记得韩定和他们说起过这个伤疤的由来,那是他少年时被欺负时留下的印记,当时咬牙切齿说要牢牢记住那份耻辱,所以没有处理过疤痕。
郝英才和容裴听完后都觉得有些意外,毕竟韩定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半点激烈的情绪——更别提记恨谁那么多年。
难道在韩定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比谁都要深的感情波动?
想到这里,郝英才心里突然打了个突。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提议是不是有些愚蠢,伙同韩定向容裴做戏,会不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后果?
让这样的韩定留在容裴身边,日后会不会带来什么变故?
郝英才邀请道:“待会儿一起去吃个饭?”
韩定说:“没问题。”
郝英才说:“那好,我来接你。”
然而就在郝英才准备借“伪装”的时机好好试探试探韩定的时候,他的人生走到了另一个拐点。
这时候的郝英才并不知道这回事,他跟往常一样开车回到外交部。
还没踏进自己的办公室,郝英才就听到底下的人就跑过来汇报:“老大,上边在找你。”
现在云来港外交部在郝英才上边的自然只有一个人,郝英才皱了皱眉,还是敲响了郝英杰办公室的门。
郝英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郝英才推门走进去。
郝英杰的气色好了许多,深黑色的正装衬得那张俊朗十足的脸格外出色。
他锐利的眼睛看向郝英才,不冷不淡地命令:“关上门。”
想到外交部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方上,郝英才也没有在意这点小细节。他依言把门关上,说道:“有什么事吗?”
郝英杰双手交叉,支在下巴下边冷冷地盯着郝英才的脸:“你整天往市政跑是什么意思?”
郝英才笑得非常温柔:“没什么意思。”
郝英杰说:“不要装了。”
郝英才说:“装什么?”
郝英杰直视他:“以你那点儿演技、那点儿心机,预先谋划好可能还有点儿天赋,临场发挥简直就不堪入目。我那天要不是病得厉害,也不会被你拙劣的演技带跑。”
郝英才眉头紧皱:“开什么玩笑?”
郝英杰冷笑:“你一转脚就跑去追求别人,实在是个大败笔。郝英才,你唯一的优点就是你还留着心里头那点儿血性,现在决定把它也扔了吗?”
郝英才说:“我没空听你胡扯。”
他正要开门离开,却猛地瞧见正对着郝英杰的磁感墙上出现了“那一晚”的影像。
没有声音的画面就像是一部无声默片,可那激烈的动作和缠绵的亲吻昭示着画面中的两人都被对方的身体深深吸引。
郝英才额头青筋隐隐暴现:“你留着这个干什么?删掉!”
郝英杰笑了起来:“你过来。”
郝英才不动。
郝英杰用拇指和食指抵着下巴,笑意不减:“不过来我就把它交到老头子手上。”
郝英才看着郝英杰浮动着暗涌的冰冷眼神,打了个寒颤。
他莫名地相信郝英杰绝对会说到做到,毕竟这个家伙看似正常,实际上有着比谁都要决绝的个性!
郝英才只能依言走近。
郝英杰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嘴唇被用力啃噬着,郝英才很快就尝到了自己的血。他猛地推开郝英杰:“你简直是疯了。”
郝英杰冷笑:“那也是因为你。”
郝英才浑身一僵。
郝英杰命令道:“坐到办公桌上。”
郝英才咬牙:“你到底想做什么?”
郝英杰掀唇冷笑:“老爷子。”
郝英才气急:“你!”
郝英杰说:“坐上去。”
郝英才深吸一口气,照着郝英杰说的办。
郝英杰忍不住闭上眼睛。
他只是在试探,但试探的结果却证明他猜对了。
这个哥哥依然是当年那个口硬心软的哥哥——他也不想想把录像给老爷子看的话谁才会有损失——绝对不会是他这个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的郝家长子!
那么他为什么要接受威胁?
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自己……那就是……就是为了他。
为了他这个弟弟。
这样一来郝英才那天为什么要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就很明白了,他觉得这样对彼此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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