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命名为“布鲁”的机甲将手臂抬起,按在胸口,想着池小池就躺在里面,就觉得这样真好,这个夜晚真短。
周六周日转眼即过。
周一时,季作山已经将破烂的校服补好,新机甲也在一早简单拆卸后、用罗茜家的飞机运抵了学校的训练室。
这间机甲学校是私立,允许学生带陪练或人牲来,而展雁潮在学校里又是各种意义地声名远播,因此作为他的周边产物,季作山跟罗茜一进教室,就立即有人认出了他来。
“那不是展雁潮的人牲吗。怎么跟着罗茜了?”
前天受邀前往展家的几个人立即开始忙着传播当日的所见所闻,可谓神采飞扬,全不见罗茜与展雁潮对峙时的鹌鹑样儿。
描述过程中他们免不了添油加醋,活生生把事情讲成了一场修罗场,而风暴中心就是季作山这个小浪蹄子。
听完事件的前因后果,大家纷纷感叹。
“完了,展雁潮那个性格还不炸窝啊。”
“肯定的啊。罗茜这下惨了。展雁潮刚入学的时候发生的那个事儿你们还记得吗。”
“我听人说过,那个学长好像是叫雷昂?”
“就是雷昂。那个时候展雁潮才刚到学校不久,雷昂看中了季作山,说要把他买走,跟展雁潮杠了两句。展雁潮不仅翻了脸,还放话说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结果他说到做到,别说是在练习场上,哪怕在逛走廊上厕所的时候瞧到雷昂,都是劈头盖脸一顿揍。后来雷昂走路都避着姓展的走,没读一年就转校了。”
“啧啧啧,这姓季的除了脸哪里出挑?”
“除了脸还有什么?天生做Omega的料,你们可学不来。”
“学不来学不来。”
议论的几人颇幸灾乐祸,冲季作山指指戳戳,仿佛已料定他不敢多嘴。
罗茜本想说点什么,但看季作山面色如常,她也决定不管这个闲事。
这和前天的境况不同,得看季作山自己要不要争这口气。
而下一秒,季作山便冷笑一声,开口道:“一群野鸡。”
季作山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开口就是群体AOE,就连罗茜也诧异地托腮看他。
离他比较近的人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身体里的季作山早已习惯逆来顺受,对这突发情况有点无措:“池先生……”
池小池踢开椅子站起身来,同时对季作山说:“你要做最强Alpha,就有个Alpha的样子。展雁潮虽然王八蛋,但他也有东西值得你学。我问你,如果是展雁潮,碰到敢当面嚼他舌根的,会说什么?”
季作山想了想:“会把凳子掀到对方脸上。”
池小池依言,抄起凳子,直接掀向了那个说“学不来”的碎嘴子。
“咕咕嘚的一群野鸡。”池小池拍拍手,不紧不慢道,“学不来不要紧,你们可以重新投胎啊。”
罗茜一脸欣赏地看着自己的新陪练,想,这才有点样子。
被砸了脚面的人刚想发作,目光一转,瞧见了窗外正大步流星走向教室的展雁潮。
他脸色微变,只得悻悻坐下,但心里仍是过不去,恶狠狠对池小池说:“你给我等着。”
池小池回敬道:“等什么,等你重新投胎吗。”
身体里的季作山有点懵,但看到那人郁结五内的神情,他本能觉得痛快不已,四肢百骸都通畅了不少。
池小池也跟着坐下,问季作山:“过不过分?”
季作山说:“有点。”
池小池不以为意,又问:“开不开心?”
季作山说:“……开心。”
池小池笑:“成了。”
061及时提醒他们道:“展雁潮来了。”
其实不用061提醒,池小池已经听到了骤然升起的议论与骚动声。
展雁潮神色难看地踏进教室,不去自己的最前排呆着,径直走到教室中排,一把钳住季作山的胳膊,眼底拉满血丝:“玩够了吧你?玩够了就回来。”
展雁潮眼底乌了一片,因为他已经连续两晚没能睡好了。
翻一个身,他想,小季怎么还不回来。
再翻一个身,他又想,季作山就是记吃不记打,等他回来,自己非再抽他一顿不可。
可等见到季作山,展雁潮就不想别的了。
算他季作山有本事,能叫他一天不见就惦记得厉害!
没想到,季作山安坐如山,轻轻松松便挣脱了他的手。
展雁潮不解道:“你干什么?”
碰见展雁潮,季作山又变回了那个惜字如金的季作山:“不是说好了吗。我归罗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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