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小到订书机,大到发电机,大多物件他看上一眼就能修,甚至还能利用简易的工具与材料制造发信器。
当然,他修理时,总会伴随着“不行不行”、“完了完了”、“这怎么弄弄不好了”的画外音,大家都听絮了,索性把这当做他的专属BGM。
颜兰兰持枪跨坐在他身边,闲来无事,索性拿手指头比了个枪状,抵着孙彬的后脑勺:“小子,再不修好,你就没命了。”
孙彬软软道:“兰兰,你别催。你一催我就着急。”
颜兰兰:“你急什么。”
孙彬:“我怕你骂我。”
颜兰兰:“少诬陷好人啊,我他妈根本不会说脏话好吗。”
孙彬擦擦汗,把接好的线放回去,提醒道:“兰兰,气质,气质。”
他从引擎盖上跳下来,甩甩两只沾满机油的手,面朝着车子倒退两步:“哥,发动一下。”
引擎低低轰鸣,车前灯瞬间亮了起来。
孙谚笑道:“成了。……我靠!”
灯光冲破夜雾,也叫孙谚看清,孙彬身后有一个身高约有两米的人形黑影,像是裹了件黑色羽绒服的高壮男人。
……熊!
它不知已在孙彬身后静静观察了他多久,只为等待一个机会。
它悄无声息地张开棺材似的巨口,对准了孙彬的脑袋,直接咬下!
轰然一声枪响。
灼热的弹壳从颜兰兰的枪上弹开,滚落在地。
距离熊最近的颜兰兰反应不错,第一时间开了枪,然而准头不足,弹头旋转着从熊脸前方擦过,倒是叫那熊愣了愣,冷黄的瞳仁一闪,旋即将目光对准了颜兰兰。
那目光很冷静,如同一个人类在审视他的猎物,有灵性得叫人周身发寒。
颜兰兰一脚踹开孙彬,就地一滚。
池小池掀开顶棚上的天窗,立时补上一枪,子弹准确无误地击碎了它的鼻子。
在熊厉声痛吼起来时,池小池打了个唿哨。
一旁的草丛动了。
一道黑色的箭矢从中激射而出,准而狠地叼住了它的颈部,雪光一闪,那黑熊颈骨便应声而碎,血溅三丈。
黑熊痛极,挥动铁掌,想与这只猛兽同归于尽,但那黑色的箭矢却轻捷跃下,直落旁边的草丛,与黑暗融为一体。
它简直像个最完美的杀手,起手,割喉,消失,干净利落。
卡车退出了三十米,静静等着这头在地上翻滚折腾的熊死去。
孙彬晕头涨脑地爬上后车斗,颜兰兰紧随其后,她扛着发热的枪管,迫不及待地从篷顶看出去,观察那头熊的生命体征。
小情侣着急道:“咱们走吧。”
池小池说:“不急着走。”
颜兰兰跟池小池讨价还价:“丁队,这熊还挺大,给几个孩子做件坎肩,应该还有剩,匀我一副手套呗。”
池小池说:“一人一副手套吧,做坎肩肯定不够分的。熊孩子们一个比一个能长,今天做了衣服,明天未必能穿得上。”
孙彬喘过气来,开始跟这对情侣解释熊的妙用:“熊肉能制成肉干,熊油能点灯,熊胆能入药,这一头拖回去,够吃很久的。”
而就在孙彬解释期间,池小池与颜兰兰一来一往,已经把这头熊身上的各种零部件分配完毕。
它苟延残喘了约15分钟,才渐渐没了声息。
孙谚敲敲窥窗:“哎,丁队,它躺了。”
小情侣中的男人觉得自己得派点用场,正自告奋勇地打算第一个下车扛熊,就被池小池直接拿枪托摁住了大衣后襟:“干什么去?”
他站起身来,掀开顶篷,瞄准夜色中的熊身,又是一枪。
“死去”的熊登时痛吼起来,声如雷霆,唬得男人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池小池又坐回原处:“丫聪明着呢,跟我玩演技派那一套。再等等。”
小伙子这下乖了,心有余悸道:“刚才在草丛里转来转去地叫唤的,也是它吧。”
孙彬推了推眼镜,道:“不是,刚才在草丛里叫的是‘老板’。它是故意发出声音的,好让其他食肉动物知道,我们这群‘猎物’已经被它盯上了。看来这熊也是饿坏了,不然也不能无视它们动物的规则,摸上门来偷别人的‘猎物’吃。”
“‘老板’?”
池小池接话道:“嗯,我的宠物。”
十分钟后,熊抽搐了一阵儿,才真的不动了。
几个壮小伙子跳下车去,七手八脚地把这三百多斤重的熊搬上了车。
小情侣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样子,哪里像是面对一头熊,活像是在过年时杀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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