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说话向来没什么遮掩,并非有意冒犯殿下,请殿下见谅。”
“是啊!大哥,小沫人很好的。月华你别怪他,你跟他处久了就会喜欢他的。”
李然瞥了眼厉子辛,见他正微笑着望着自己和苏沫,暗忖怎么世上有这样的人,他说什么你便会做什么,只是为了不想让他失望。
江诀初见此人的时候,是不是也与他怀着同样的心情?
李然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转眼去瞧璃云,见那个二愣子一脸不明所以然地望着他和月华,李然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示意他不要担心,最后又拍了拍月华,转而挂上他那招牌的二分笑,面向众人说道:“没事,小姑娘从小在宫里长大,没见过世面。”
这么一说,众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饶是月华脸皮再厚,都被他闹了个满脸通红,巧馨在一旁嘻嘻低笑,小六子故作矜持地捏着帕子掩嘴偷笑,苦了月华那丫头站在李然身后发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殿下如此率性豁达,倒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这个殷尘还真是“阴沉”得吓人,李然如今的一言一行,较过去的璃然的确有着天壤之别,套用小六子的话就是“从前那个殿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殷尘这人眼光向来犀利,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门道来了。
其实李然这么想,就太低估其它人的智商了。
别人不提,那是因为都各有心思或者碍于各自的盘算不好开口,只有这个殷尘,素来以言辞犀利著称,又缺乏幽默感,很不讨人喜欢。因此他这人虽然满腹韬略,但仕途一直走得不顺,也就璃云这个二愣子还能勉强跟他“共事”。
“不错!不错!殷兄弟这么快人快语,我喜欢!来,我以茶代酒,先敬你!”
殷尘大概没料到李然会有这样的举动,捏着茶杯的手指几乎有些僵硬。
璃云从前就跟他提过,说他那个大哥如何如何的气质出众,如何如何的才高八斗,又如何如何的满腹韬略。
今日一瞧,这人怎么看都像一个粗鄙的老江湖!
殷尘的嘴角微微抽搐,他的严词厉语到了这个人面前似乎再无用武之地。
苏大少在一旁乐得放声大笑,眼底一片幽深。
唯有厉子辛望着他的眼中,依旧温情一片。
李然在心中暗自嘀咕:大哥,你别再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了。老子我是straight guy(直男),不会对你有感觉的!
江云此时隐在暗处,心中翻了个白眼,再次感叹:陛下,您真有先见之明!此人粗鄙,简直令人瞠目!
江逸一直安静地窝在李然怀里听他们商量大事,他今天真是少有的听话,居然没有乱插嘴,径自抓着李然的一缕头发绕着玩。
李然喝水,他也喝水,李然看谁,他也看谁。旁人望过去,都在心里默默感叹,这一大一小还真不是普通的相像,莫非这个太子殿下真的是这位殿下所出?
璃云对这个小侄子非常有好感,其它人在聊天的时候,他就一个劲偷偷朝小太子做鬼脸。
岂料小太子定力太足,璃云一直逗他,他却只是偶尔瞥他那个叔叔一眼,一脸的不为所动。
小六子在一旁抬头望天,咬着帕子感叹:老天爷啊,您对我们殿下真是太好了!我们的太子殿下太有帝王之相了!
月华和巧馨在一旁看了各自翻了个白眼,连哼都懒得哼了。
厉子辛时不时地望一眼李然怀里的江逸,江逸看向他的时候,他便朝江逸微笑。
他对璃然有情,所以爱屋及乌,对璃然的孩子也有着莫名的好感。
至于这个孩子究竟为谁所出,厉子辛心想总不会是璃然和江诀生的,宫中秘辛本就匪夷所思得很,江诀让哪个女人生了个儿子,又安放在东宫名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这孩子到底在璃然身边长大,一举一动都跟他像足了七分,实在讨人喜欢。
“子辛,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厉子辛听李然喊他的名字,对方的神色亲切之极,他心中一动,怔怔地望过去,温润如玉的俊脸仿佛蒙上了一层光:“殿下有何事吩咐?”
李然心中感叹:江诀啊江诀,难怪你明知道他有反意却不舍得下手,老子我如果不是个直人,也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啊。
其它几个人见二人有要事商量,正欲起身离去,李然一脸无所谓地朝众人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都不是外人,留下来听听吧。”
李然既然这么说了,被点到名的那几个人自然不能再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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