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剑,该不会是,铁,的吧?老子,可不想,得,破,破伤风,而死……”
“江、江诀,你可,千万,别,拔剑;我、我,还不想,冤死……”
“救护车,他妈的,老子,要,ambulance(救护车)……”
“Doctor(医生),快,给老子,输血;老子,要失血,翘了……”
江诀事后想起的时候,想想都觉得当时的情景异常滑稽。
李然断断续续地揪着他的袖子说出最后那几句话的时候,几乎让他哑口失言。
他虽然对李然口中那些新鲜词听不大懂,但也知道这个人在向自己求救。
这个人,刚刚还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转眼间怎么又变得如此惜命了?
那一瞬间,江诀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事实上,李然同志傲气归傲气,总免不了还是有些贪生怕死的。
否则怎么会说他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辰宫]
辰妃坐在高椅上,她的贴身婢女画眉正在她耳边低语。
“什么?那贱婢真这么说?”
辰妃柳眉一挑,丹凤眼一瞪,蔻丹五指捏得几乎有些发白。
“那边给的消息确实是这么说的,听说当时徐才人也在场。”
“她也有份?”
那婢女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辰妃越想越气,美丽的脸蛋看起来有些扭曲。
“她既然敢这么诅咒本宫,本宫自然也得给她点好果子吃吃,你说是不是?”
那名叫画眉的婢女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又附耳在辰妃耳边嘀咕了几句,辰妃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办,记得手脚要干净点!”
画眉再次郑重地点了点头,她是辰妃的心腹婢女,辰妃刚进宫的时候,她就在辰宫贴身侍候这位辰妃了,主仆之间默契得几乎只须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
这回不用那个主子吩咐,为了保住辰妃在宫里的地位,她这个“得力助手”自然会替她除去那个祸患。
异世安生
江诀抱着浑身是血的李然狂奔至凤宫,吓得凤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顿时乱了手脚。
巧馨和琉璃皆急得哭红了眼,实在是因为他们这个殿下近来意外频频,且次次都危及性命。
江诀一边跑,一边回头朝众人大吼:“快!宣太医!”
几个资历浅些的婢女都被江诀那个样子吓坏了,愣是站着没有反应。
还是老嬷嬷镇定,见江诀抱着李然进了内殿,立马让小六子去太医院,又让外殿的小太监去生炉子,让琉璃她们去内殿伺候。
江诀将李然放在凤床上,因为失血的缘故,李然此时的脸色白得几乎有些慎人。
剑还没有拔出来,江诀不敢妄动。
江云武功之高,放眼天下已是少有敌手,这一剑下去,如果不是江诀挡了挡,原本是可以要了李然小命的。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
小六子几乎是用的拽姿势将那个老太医拖进了内室,他一个小伙子不觉得有什么,老太医一路奔来却早已满头大汗,进了内殿还一个劲地边走边喘粗气。
老太医正欲歇一口气,手上一紧,冷不防就被一个人拉到凤床边,抬头一看,见那个抓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皇帝陛下,老太医脚下一软,差一点没有一个趄趄跌过去。
“快点!他失血过多,撑不了多久了!”
李远山凝神一看,凤床上的那位胸口插着一柄污黑中长剑的居然是皇后殿下,一张脸白得几乎像纸。
李远山再去看江诀,见江诀手上竟也有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横在掌心上,血还在流个不停。脖子上也有个咬破的伤口,也在不断流血。
“陛下,您”
江诀眉眼一拧,头也不回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李远山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江诀一贯以温雅面目示人,这样急躁狂怒的样子,怔得他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过李远山到底是宫里的老人,先皇在世时,他就已经是太医院的首座了,医术高超不说,心理素质更是少有的强健。
李远山朝江诀匆匆一拜,走过去翻开李然的眼皮,见这位殿下的眸光已经有些涣散,瞳孔也变大不少,又替他把了把脉,发现脉象也在走弱,知道这人伤得不轻,再不敢耽搁,麻利地剪开李然胸口的布料,瞧了瞧伤口,转身对江诀躬身说道:“陛下,得立刻拔剑,否则”
江诀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李远山继续说:“臣需要一个人帮忙压住皇后殿下的身子,否则待会殿下大痛之下稍一乱动,恐怕心脉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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