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具体情况正在查。”赵闯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但我也没法子,身份、职业。你懂的。”
“废话少说。”秦东岳暴躁了,“张赫呢?”
“还没消息。”
“那你们审了半天都tmd审出什么来了?!”秦东岳一拳捣在身后的土墙上,暗想刚才抓住人就不该交出去,自己审只怕还能多问出点儿消息来。
赵闯忙说:“刘虎他们开车到半路,跟姓齐的汇合,把车厢里的东西都挪进了一辆商务车里。东西是姓齐的带人搬的,当时有五六个人,照片比对之后,刘虎认出了一个姓王的。这人叫王集,是张赫的助理。这事儿已经能肯定跟张赫脱不开关系了。”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一条明确的线索,秦东岳深呼吸,竭力克制心头涌动的暴躁,“我现在除了等着还能做什么?”
“警方正在调取监控录像,寻找刘虎说的那辆商务车。”赵闯说:“已经确定了大致方向。车是往南走的。”
“你的人追到哪儿了?”秦东岳说:“我马上过去。”
“李家已经在准备把那批古玩装车了,”赵闯说:“李承运希望你能亲自押送这批宝贝去跟绑匪交接。”
“让他找别人。”秦东岳一口拒绝,“绑匪去取赎金的时候从来没有带着人质的。在我眼里,什么都没有重岩的命重要。”
赵闯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重岩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他要出了事,秦东岳会变成什么鬼样子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赵闯,我找你不是为了保护李家的一堆破东西,是为了救人!”
“我知道。”赵闯忙说:“你带人过来,咱们兄弟汇合,一起去救你的心上人去!”
秦东岳疲惫地揉揉额角。他已经一整夜外加大半个白天没有合过眼了,然而一想到那个人正在某处等着他,他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重岩,你可一定要等着我。
重岩这会儿嘴巴都说干了,一边应付对古玩珠宝颇感兴趣的绑匪先生,一边忧心去上厕所的兄弟俩到底有没有顺利完成计划,心力交瘁之际,就听房门砰的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踹开,紧接着眼前一花,一个黑影朝他扑了过来。
重岩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接,却被这黑影掼过来的冲力撞得摔倒在地,头晕眼花地爬起来才认出飞过来的黑影原来是李延麟。重岩心头惊疑不定,看样子李彦清应该是被送出去了,否则李延麟也不会挨揍。但李延麟的情况看着可是不大好,鼻青脸肿不说,气息都弱了。重岩小心扶他躺平,手还没从李延麟的肩膀上移开,就听看守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大哥,窗户不结实,被那小王八蛋顺窗户跑了!”
重岩心头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抬头看时,就见先前听他谈论古玩的绑匪先生起身朝他走了过来,一脸了然的表情,冷冰冰的一双眸子略带几分讥诮的神色,“老子刚才还在琢磨你拉着老子胡扯八道的到底是想干什么,原来是为了给你兄弟们打掩护。”说话间一脚踹在重岩胸口,将他直踹的飞了出去,一头撞在身后墙壁上。
重岩眼前发黑,胸腹间的剧痛令他一时间动弹不得,一口腥热的液体冲上喉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涌了出来。重岩被呛得不住咳嗽,整个人痉挛着缩成了一团。
绑匪望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两个人,冷冰冰的问身后守卫,“派人追了?”
“老四老五已经追出去了,”守卫似乎有些怕他,略有些谄媚地说:“跑了的那个是个半大孩子,毛都没长齐全呢。大哥放心,他跑不了。”
被称为大哥的绑匪先生冷笑了一声,“这后面的山看着不高,可是深得很呢。一入夜哪怕是有经验的猎户也不敢轻易进山,听说还有熊……猜猜看你们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兄弟到底能不能活着跑出去。”
重岩暗暗叫苦,只能寄希望于这是敌人故意在用谎话摧残他的意志。
绑匪先生转身走出了房间。
重岩被喉间腥甜呛得咳个不停,然而每咳嗽一下便牵动胸口伤处,五脏六腑都仿佛搅到了一处似的,疼的他透不过气。
武力值果然不是一个等级的,重岩抖着爪子抹掉嘴角的血渍,自嘲地想,还好留下来的人不是李彦清,要是他挨上这一脚只怕半条命就没了。他小心地凑过去伸手拍了拍李延麟的脸,李延麟哼唧了两声,醒了过来。
“别睡。”重岩哑着嗓子喊他,“这么冷的天,身上又带着伤,这一睡过去只怕就醒不来了。李延麟,别睡!”
“不睡,”李延麟被揍的不轻,困难地扶着墙壁坐了起来,“你说李彦清能跑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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