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生说了一通,也不知道是哪点打动了老钟,老钟每日悄悄地练功,对待苏庆生更细心周到,只是他原本就做得够好了,现在每天没事就到苏庆生床前跟他聊天,不厌其烦地问他饿不饿,渴不渴,有一天半个小时问了十多回,苏庆生啼笑皆非,道:“老钟,你不用这样的,你不觉得有点那个什么吗?你也不怕我折了寿?”
老钟羞赧,终于恢复了正常,苏庆生松了口气,打趣道:“这才是我熟悉的老钟,我也没好东西给你了,你老在我眼前晃,有这时间老钟你不如多和王妍露相处,相处时间长了才能了解对方,你老躲着她,即使她心里有意思,你这样只会让她误会。”
老钟听了连连摇头,他在王妍露面前向来口拙,要他如此殷勤,难如登天。老钟看着苏庆生面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蓦然想起他说的话,有些恼怒:“苏庆生,我是那样的人吗,有好处才对你好,当我什么人呢!”
苏庆生笑道:“你是对我最好的人。”
老钟本来有些忿然,却抬眼看见苏庆生的笑容,呆了一呆,把即将要说的话忘记了,他有些无措,道:“我出去看看饭好了没有。”他蓦然起身,也不等苏庆生反应过来,急急走了。
苏庆生看看床边那个旧手表,短长针各指向4和12,这个时候做晚饭?看来老钟是不好意思了,王妍露模样漂亮性格又好,这样的女人很难得的呢。他转动心思,想帮老钟一把,老钟太矜持了,追女孩应该大胆些吧,这样拖着拖着就怕拖出问题,万一有别人先下手,王妍露又不知道老钟的意思,那岂不是要错过了?
他该怎么帮老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那对他来说太过遥远,恐怕,他帮不了老钟什么。一边思考着,他心里有些难过,又觉得这难过的心情来得有些奇怪,无措地摇摇头。
……
苏庆生身体慢慢好转,却因为长期卧床,仍然很虚弱。老钟随猎队出征回来后,因为大收获,所有人获得了半天的假期,老钟把苏庆生抱到洞口,让他晒晒太阳。
这个时候的阳光比较温和,苏庆生半倚着一块大石头躺着,背后老钟给他垫了块兽皮,免得坚硬的石头咯着背。
苏庆生现在就是披着人皮的骷髅架子,头发眉毛掉光了,也没有重新长出来的趋势,身躯四肢瘦得骨头一块块突出来,自己摸着都咯手,没有镜子,无法看到自己的相貌,但他知道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很可能就跟骷髅一样,只多了一双眼睛,而不是两个窟窿。
苏庆生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拢了拢,眯着眼看洞前的景色。
入眼是一片墨绿色的藤条,最粗的藤条直径足有20厘米,叶子幼小,鳞片一样覆盖在藤条上。
远处是一片草地,比人还高的野草随风起伏,时而从草丛里飞出一两只巨型昆虫,像放大版的蚊子,翼展差不多有半米,老钟说那是变异的蚊子,有些喜欢吸食人的脑浆,它长长的吸管能够直接插到人的大脑里,有些变异蚊子能够分泌一种物质,将人或动物的血肉内脏都融成浆,然后用吸管吸食。
一些苏庆生从未见过的树夹杂在草丛中,枝叶颜色都很鲜艳,以一种倔强的姿势将枝桠伸向天空。那是变异的树种,有些有剧毒,树周围几米内都是死亡禁地,这类树周围一般都没有其他植物,只有动物的骸骨和尸体,很容易辨别。
洞口附近所有的植物都被清除了,为的是防止有动物藏身其中暴起伤人,洞前一块平坦的空地上,十数个儿童少年正人手一把木头削成的兵器,蹦来跳去地对练,紧绷着脸,脸色都很严肃,并没有大喊大叫,生怕惊动了某些喜欢袭击人的生物。
苏庆生面容恍惚,即使他已经醒了一月有余,老钟得闲便跟他讲一些见闻,即使他从周围的人身上看到,听到许多以往从未听到的事情,依然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已经是秋天了,老钟他们出猎的次数增多,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们必须赶在冬天来临之前储存足够度过寒冷冬天的食物。
因为气候巨变与未知的物种进化变异,许多昔日的农作物已无法作为粮食种植,而目前暂时还没发现适合大规模种植的粮食作物,人类如今几乎都是依靠打猎野物度日,这些工作由具有异能和身体强壮的人担任,不具异能和体弱的人则在居住地做些处理猎物和洗涮做饭的工作,外出寻找野果则需要有人护卫,否则极易被野外危险的动植物杀死。
老钟在整理外出需要用到的物品,苏庆生倚在床头看着他,说:“出去要小心。”
老钟回头:“我会的,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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