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点。”轩辕正初说。
拓跋庆生看那锅蛇汤,轩辕正初一直攥着他的手不放,在尝试了几次依然被用力抓着后他放弃了。
“记得两年前我跟你说的话吗?轩辕正初已经16岁了。我要履行我的诺言。”
“什么……什么诺言?”
“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轩辕正初目光炯炯。
拓跋庆生压根就没有看他,但脸庞已经发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脑里逐渐变得空白。
“你走之后,我很后悔,很后悔。”轩辕正初的声音很轻,他松开拓跋庆生的手,转而抱着他,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
拓跋庆生僵硬着身体,等两人情绪都稳定下来后拍拍他的肩:“你让我想想。”
天将黑前拓跋庆生检查了下轩辕正初的伤口,给他熬药冲洗伤口。
晚上他们就栖息在一个树洞里,那树大得离谱,估计十多人手拉手才能围一圈,靠近地面有个树根朽了,露出一个树洞来,经检查,没有动物栖息,拓跋庆生在四周洒了驱虫粉,树洞并不太大,拓跋庆生跟轩辕正初只能挨着睡。
白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拓跋庆生拖着轩辕正初走,简单吃了些干粮后,他躺下不大会就睡着了,黑暗中轩辕正初睁着黑漆漆的双眼,耳边是拓跋庆生绵长温热的呼吸。
拓跋庆生睡得并不太安稳,轩辕正初侧身看着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发,其实他更想摸他的脸的,最终没有做。
他们一直向着东方走。
中午,拓跋庆生从背包里拿出竹节做的水筒,递给轩辕正初,自己拿另外一个拧开盖子,清洌的泉水甘甜解渴,他一气喝了不少才把盖子拧上,竹筒和盖子都是用竹子做的,拧上后怎么晃都不会漏水,做工很精巧,轩辕正初又看了一会才把竹筒还给拓跋庆生。
天空之上乌云盖顶,天色渐渐阴暗下来,一会就狂风大作,粗大的树木被吹得大幅度晃动,枝叶哗啦啦直响,许多落叶被大风卷起来,纷纷扬扬,凉意直透薄薄的衣衫,拓跋庆生摸摸胳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他从背包扯出件厚衣服给轩辕正初穿上,又拿出酒壶,自己大大地喝了好几口,才觉得有些暖意。
刚找到一个仅能容身稍往里凹的岩洞,瓢泼大雨就下来了,拓跋庆生和轩辕正初挤在一处。
雷声不断,一声接一声,偶尔有近的,就像在耳边炸开一般,拓跋庆生紧紧堵着耳朵,雨水太大,说话得大声喊才能听见,两人便都住了声,沉默着看闪电劈开云层,有时候会看见火光一闪,有树木被雷劈中燃烧,又被大雨浇灭了。
身后轩辕正初的胸膛很温暖,拓跋庆生坐久了就有些迷糊,喃喃说:“我有些困,眯一会。”
轩辕正初没有说话,把拓跋庆生往怀里带了带,外面雨势依然不减,心里有些着急,看洞口的雨布,因为压得紧,并没有被吹开,有风从雨布上方吹进来,掀起了拓跋庆生额前的头发,拂过轩辕正初鼻前,有淡淡的薄荷香气,可以看见拓跋庆生闭着的双眼,眼睫毛在下面投下淡淡的阴影。
轩辕正初不知不觉也睡着了,极少做梦的他意外地梦到了苏庆生,苏庆生化为虚影,融入拓跋庆生体内,拓跋庆生笑意盈然地跟着他说话,离得很近,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绒毛,在阳光的映照下带着金色,让人有种想触摸的冲动。很温暖的梦,他几乎都不想醒来了。
雨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晚霞占据了小半边天空,映衬得蓝天更蓝。
轩辕正初手执拓跋庆生的刀子带着两只野鸟回来了,还有一大捧菌类,拓跋庆生皱着眉头在里面挑挑拣拣,把一大半都丢了,一直拿着酒壶的左手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
野鸟拔了毛开膛剖腹,刷上调料架在火上烤得直冒油,油脂滴落在火里滋滋作响,香气弥漫。
拓跋庆生两手抓着整只烤好的野鸟,也不管有些烫手,吃得嘴唇上都是油,一段段啃得很干净的骨头被随手扔到火堆里。
有野兽过来了,一只豹子样的动物悄无声息地从草丛里飞扑过来,那一跃居然越过了将近30米的距离。
轩辕正初从不离身的枪举了起来,对着野兽开了几枪,那野兽在半空中居然也能闪避,庞大的身躯以诡异的角度扭了几扭,扑到拓跋庆生眼前。
拓跋庆生身子一矮,从野兽身下窜到它身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摸了把匕首,顺势一拉,却不想那野兽的皮毛坚韧得很,锋利的匕首只在它腹下划出了一溜火花,没有伤到半点。但这举动激怒了野兽,低吼一声转身就要追前面逃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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