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听得稀里糊涂,又恍惚觉得有那么一线亮光悬在空中,似懂非懂。
温润眼含笑意的枕着头,将视线投在方才响起微微脚步声的窗后,出海的时候无事可做,他也是会和温炼学些拳脚的,现在耳聪目明,比一般的普通人要敏锐许多。
温乐这个死小子……
温润心中痒痒的像有头猫在挠,脸上忍不住的笑意,连带对谏郡王都温和了不少。
谏郡王最后说他不过,只好拍桌子告辞,听着门外温乐的脚步声迅速由近及远,温润不冷不热的放了谏郡王离开,心中默数了十余声后,便瞧见一脸无辜的温乐推开门进来。
温润撑着下巴笑眯眯盯着他看,神情说古怪又很正常,说正常又实在是有点怪。
温乐还装模作样呢,清了清嗓子说:“大哥这个时辰还没有歇息?”
“听到什么了?”温润挑了下眉头,脸皮子抽抽的时候鼻子下面的胡须也在动,看起来有点滑稽。
温乐眼神游移了一下,心里虽然对温润的私事有些不满,但还是决定死不认账:“你说什么啊,我刚刚路上碰到谏郡王了,你和他吵架了?他跟我笑的时候像撒娇似的。”
温润忍不住给他逗乐:“他就是这个样子,我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温乐撇撇嘴,是了,就你们亲密。
温润走上前来,拉着温乐的手臂朝着自己怀里带,温乐翻了个白眼靠他怀里,没好气的说:“无事献殷勤,你想干什么?”
温润捏捏他的腰,转了个身将人抵在桌子上,亲亲密密的一抱,并不说话。
温乐给他抱的挣脱不得,沉默了好久,才小声说:“你和谏郡王是什么关系?”
“你听到了?”
“……嗯。”不承认也得承认了。
温润低声笑了起来,将他抱起来颠了颠,转而松开拉着他的手朝外走:“今晚在我这儿睡吧。”
温乐不干了,他往回缩着手,脚跟抵在地上,盯着温润的表情开始变得十分不善:“我干嘛在你这睡,我自己房间里有床!你说不说!我问你最后一遍啊!”
温润闭着眼睛难得开怀的咧着嘴,笑的让温乐几乎莫名其妙,然后他笑声一收,什么话都不讲,回头弯着腰朝温乐屁股下面一抬,便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快步朝着屋外走。
温乐砸了他两拳,见他压根儿不为所动,气的肺都快炸了。
房门外温润的丫头秋分一见他俩这模样立刻就愣了,连带几个因为谏郡王离开于是都进院的侍卫们都呆若木鸡,温润朝他们喊:“别愣着了,去打些热水来。”
秋分慌忙退了下去,几个有眼力见儿的过来帮着开门,温润将人抱到屋子里朝着床上一丢,掐掐他的脸:“银杏没同你来?要不要让秋分去你房里和她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
温乐撇撇嘴,蹬了鞋子朝着床内侧爬:“你去说吧。”他算是看出来了,温润故意在耍他玩呢,明明一张嘴就能说的事情一定要吊他胃口,爱讲不讲!
见他发脾气,温润也不以为意,温乐也不是头回这样发脾气了。二人洗完脸洗完脚,换了崭新的里衣,不过是温润的尺寸,复又窝在被窝里。榻下由一墙之隔值班房每晚上不间断的燃着炭火取暖,兄弟俩只盖了一床不大厚的蚕丝被,被窝底下温润想要夹住温乐的脚,被他踢了好几回。
温润到底制住了弟弟,将他锁在自己的臂弯里,侧身抱着他的腰的手轻拍了一下他弹性不错的屁股。
熄灯后,安静的躺了一会儿,温乐听到温润略带些沙哑的声音:“你今天听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温乐手隔着他的衣服,心不在焉的在咪咪上一下一下的点,或是掐着衣服的布料在指间搓弄:“你心里有数,你们讲了什么我差不多都听见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和谏郡王关系那么亲密……呵呵,也真是苦了你,居然还和我千里迢迢去赋春那种鬼地方受苦。”
温润轻叹一声:“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和他的关系哪里是你想的那样……你的那些秘密,我一句都没有和他透露过,到底谁更亲近,这么长时间了,你心里还没个数么?”
耳朵在发热,温乐却忍不住牛角尖:“你爱说说去好了!你当我怕他们呐?赋春天高皇帝远的,他能耐我何?”
“气话,”温润捏着他的耳垂,有些出神的说,“你可知道谏郡王如今手握多大的权利?皇帝将从前捏在手上的兵权交给他一半,大都中守备城军都需听他手中号令,再迟不过年底,他爵位就得更进一步,届时成了亲王,大厉朝中除皇帝以外,只怕皇后都需看他脸色了。”
想起今日那个刘守军对谏郡王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温乐到不至于以为温润在吹牛,他这会儿实在懒得去好奇皇家兄弟为什么会那么和睦,因为温润的语气太让人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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