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冷着脸揪了下他的胡子:“我也思念你哩,要不做什么千里迢迢的来这里一遭。你可比我想象的变化要大呀,方才差点吓死你哥哥我了。”
温炼苦哈哈的看了温润一眼,得到了一个坚定又嫌弃的摇头,只好在内心抽泣着保证说:“这只是近来来不及打理,二哥若是不喜欢,我今晚便把他剃了……”
温乐叹息一声,上前抱住他亲了下这个毛茸茸的几乎认不出来的脸庞,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他的脑袋:“跟你大哥学了那么久,怎么还是一丁点眼光也没有培养出来?你本来头发就带卷,若是直发,那留些胡须清清秀秀的的也能好看些。你这样一打扮,说出去谁信你是我侯府的老爷,倒比赋春菜场卖猪头肉的屠夫还要粗壮些,你要改行去屠猪还是预备当土匪?”
温炼被亲了个大红脸,垂下头摸着自己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哪儿就有那么严重了……”
“下去吧,回头我盯着他弄干净,”温润拉了下温乐的手臂,“下船去弄顿好吃的东西,你这些天可瘦得厉害。”
温炼立马忘记了刚才的事情,跳的老高:“哎呀!我说二哥怎么都瘦的没型了,我这边吩咐人去杀鸡杀猪杀羊,给二哥做顿新鲜的大宴!”
温乐赶紧拦住他,这个肉食动物这一去只怕要好心办坏事:“多弄些蔬菜,当季的就成,杀鸡杀羊的就不用着急了。”
温炼被二哥赋予了重任,一脸凝重的飞快跑了,温乐盯着他的背影,好半天之后才无奈的叹息:“他怎么一点都没变样呢?”
“总会长大的,”温润搂着他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瞧你这模样倒不像是做二哥的,倒像是在当爹呢。娶了媳妇炼儿自然会变成熟,男人谁还不是这样过来的?”
温乐翻了个白眼赏他:“你说的是,我将他当儿子养的,你就是他娘呢。”
温润眉头一挑,停下脚步,微垂下头来盯着他,将脸越凑越近。
直到鼻尖触碰到了鼻尖后,他才眯起了眼,无不暧昧的伸手覆在温乐的臀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捏:“他若是愿意这样叫我们,为兄倒是没什么意见呢,要不要晚饭时跟他提提,日后在这岛上,咱们便一家三口的过?”
温乐脑内五大三粗的温炼含着彩色的棒棒糖,手上握着湿漉漉的奶嘴朝他羞涩的眨眨眼喊了句阿爸,只到他膝盖高的庸儿却一脸沉稳的站在旁边只是点头,温炼的胡须随风飘舞间,温乐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岛上的一切和温乐想象中有极大的出入,下船不多久之后,他就在距离海滩不远地方发现了修筑的极高的防汛堤,这防汛堤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整个岛屿都形成丘陵的地貌,且地下已经压平整了相当宽阔的一条马路,上了讯堤,便有车队等在马路边接应他们,躲过了郁郁葱葱的树木的障眼,温乐才发现原来岛屿虽小,里头却别有洞天。
沿岸相当的热闹,沿着马路的一整圈都能看到修建的密密麻麻的房屋,那些穿着麻衣踏草鞋看上去是当地居民的男女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他们有些熟门熟路的自发奔向码头去搬运货物,有一些则赶着牛车匆忙的赶路,这些人在看到温润的时候都显得相当恭敬,不论男女都会停下脚步朝着这边鞠个躬才会离开。
“这边住的都是当初岛上原有的居民,从赋春来的人都住在另一头,”温润将温乐扶上了马,解释道:“那边还有集市,方才赶着牛车赶路的人许多都是要去集市换货的,金银之物在这里并不流通,有稻米、果子、肉蛋什么就基本能换到很多东西了。我原本也不预备在这里推动金银流动,如今便任由他们自行守旧。”
温乐点头,想了想却又道:“这并非长久之计。”
“金矿总有一天会挖完,长不长久大可以日后再变动。”温润显然也是明白温乐的顾虑的,他笑了笑,胸有成竹的回答。
咋看不大的岛屿从一头驰到另一头却花费了不少的时间,马车颠簸的温乐又开始难受的时候,该到的地方可算也到了。
温乐匆忙下了马车,还来不及吁口气,便被眼前所见的一切惊的震了两秒。
原本照他所想,这处岛屿顶多只有矿产出众,毕竟身处无依无靠的海上,来的这一回能够住上干净大方的房舍便没有什么不好了,哪知道眼前这个占地极大、以朱红色的围墙绵延出十分壮观距离的宅邸,居然一眼看去丝毫不下赋春侯府!
温乐皱着眉,偏头仔细想想,才赫然发觉这不就是赋春侯府的模样么?
高墙、门户、匾额、乃至院门口傲然屹立的雄狮,虽然在细节上难免有些出入,可大致一看,却实在挑不出下于侯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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