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珠光宝气每年便有两个打折季,一是在春节,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一这两天时间,买两件以上的正价首饰第三件便可以五折带走,第二则是在七夕当日,购买珠光宝气的情人节特殊首饰会有九折的优惠让利。
第二个生意便是香粉宅,店铺里上到胭脂眉黛下至香水精油手工皂,走的也是上等路线,价格同样相当不可爱。七夕和春节每年的活动不同,有时候是买胭脂送白粉试用装,有时候又送小喷的香水,定期推出的节日特殊香水脂粉包装限量版,在特定的节日里价格也会有些浮动。
虽然乍一看去,商品卖出去的价格低了一些好像不划算了,可每年打折季的时候卖出去的货物数量却绝不是平常的销售额可以比拟的。一赚来了名气,第二又获得了实惠,久而久之的,各大城市的商贾们看到了甜头,也都纷纷效仿起来,每到众人心照不宣的打折季前后,大妈们的荷包就在蠢蠢欲动。
温乐和温润慢步在街上走着,大都这地方掉下块砖头也能砸到七品官,于是时不时就有人认出温乐来打个招呼,温乐虽然总措不及防的被惊扰,却也没有不胜其烦,因为这些人今天并没有时间专心来骚扰他。大厉民风开放,并没有不让女人上街的明令,可在这种明显要造成拥堵的时候聪明女人都不会出去被踩脚,打折季的大街是婢女嬷嬷们的天下,她们肩负主人给她们的厚望,手里攥着银子将打折的店铺围堵到水泄不通。
而男人们,为了哄老婆,也会挑选这个时间尽量买到实惠一点的礼物,七夕节由于性质特殊,夫妻之间还是流行送一下象征着感情的礼物的。
沿途路过两家“香粉宅”,在两米开外就被排队的人流堵的挤不进去,温家兄弟被误会成要加塞的人叫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嬷嬷给教训了一通,好容易挤过人墙,温乐右脸忽然一凉,什么东西掉在了脚边。
两人都低头看去,原来是一朵明黄色的小野花。他俩朝着丢花的方向一瞟,路旁的商行二楼露台上一个红衣姑娘羞涩的捂脸眨眼。
“……”温润道:“没有砸疼吧?”
温乐抹了抹脸,莫名其妙的瞪了那女人一眼,朝温润抱怨道:“真是神经病,我走路好好的要砸我一下,怎么那么手欠!”
二楼那姑娘一腔柔情乍然遇冷,被温乐的瞪眼打击的脸色一白,伤心的捂着脸朝着里头跑去,瞬间便不见了。
温润危机感油然而起,汗毛倒立,他回头盯着那女孩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余光发现周边的许多商行二楼都有裙摆若隐若现。他转念一想,是了,温乐这样的条件,又是这个年纪,家中没有妻室,奇货可居也是难免。
温润牙齿酸溜溜的,心中有些不痛快,也不顾及路上的人能不能看到,伸手拽住温乐的手腕就加快了步伐。
离开了这段城区,温润好歹放心了一点,放缓了步子带着温乐慢慢走到了河边。
河边有集市和庙宇,庙宇的香烟缭绕到大路上,这个特殊的节日里,来上香的人群中待嫁姑娘们占了大多数。
“公子~公子~”旁边扎了个摊子的小贩招呼温乐和温润兄弟俩,指着自己摊子上兔头公鸡小麻雀图样的的花灯道:“不早了,小老儿要收摊,花灯统统五文钱啊!”
温乐并不感兴趣,温润却走了过去,挑选了两盏莲花状的河灯,额外花了两文钱买了两盏小蜡。
温乐失笑:“河边放灯的都是姑娘家,你一个大男人去凑什么热闹。”
温润转头凝视他:“男人怎么了?只要有心,是男是女还不都只是有情人?”
温乐耳朵根子有些发热,天色渐暗,他背着光,清楚的看到温润满眼认真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激荡,刚想说话,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娇呼:“侯爷?”
兄弟俩都是一愣,定睛一瞧,不远处一辆马车队边站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她们带着大批的仆役,马车也尽显富贵,穿着打扮都是不俗,温乐挑了挑眉,他并不记得自己记忆中有认识这样的女人,要是换成男人还差不多。
温润略一沉吟,便上前去挡在温乐和那母女当中,笑眯眯的问:“可是礼部尚书夫人?”
方才说话的就是年纪大些那个女人,温润明显猜对了她的身份,她脸色一红,护着怀里的女儿立刻觉察到不妥,点了点头道:“失礼了。”
她怀里的小姑娘年纪大约十五六岁,花一般的年纪,皮肤细腻白皙,一头长发如同绸缎般乌黑顺滑。她擦着香粉宅的七夕特推珊瑚红口脂,唇红齿白,娇俏可爱。她母亲大概提前告知了她温乐的身份,在温家兄弟发现她之前她便有些闪避,眼神怯怯的,又和母亲一同缩回马车上。临上车前,她回过头,有些恋恋不舍的再望了温乐一眼。
52书库推荐浏览: 缘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