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将火油挖掘一事交予秦义处理,秦义这小子虽然是个口吃,办事倒也一点不含糊,做得有模有样,得了李然的准许,动员两千五百名将领带着临阳城的百姓日夜忙活,干得热火朝天。
西平和东岳铁骑正火速往临阳逼近,相比东岳,西平军的动作更为迅捷。
不出三日,李然就收到奏报,称西平二十万大军距离临阳只剩下不过四五日脚程。
李然正在和曲烈商量御敌之策,冷不防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被骇了骇。
西平句瞀距离临阳少说有十数日脚程,苏沫的兵马竟然只用了七八天时间就赶到了,西平铁骑速度之快,着实令人惊诧。
可惜他并不知道,苏沫的一支伏兵早已潜进来了。
五十一
秦义的手脚倒真是快,不出三天就装好八百桶火油运了回来,摆在校场空地上,等着一批批运往定城救济灾民过冬。
与此同时,东岳和西平大军正日益逼近,临阳城内却只有五万人马,大将之中,骠骑营统领林瓒跟随厉子辛向南进发,并不在都城临阳,李然身边如今只剩下曲烈严文斌这两元大将。
城楼上,众将士正在部署安防,纵然知道有两路大军即将压境,城防准备依旧进行得有条不紊。
曲烈身着软甲站在城楼上,神色肃然。
他一贯是淡漠的,甚至有些有些不近人情的疏离,如今这副郑重的模样倒是少之又少,可见眼前的形势着实不容乐观。
李然走过去与他并排而列,他身材高挑,又以生绢束腹,外加软甲和银丝甲掩饰,身形看起来竟也与常人无甚差别。
曲烈却是知道内情的,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李然的肚子,低声说:“此处风大,殿下若无其他指示,可先行回殿歇息,这儿有属下看着,不会出乱子。”
李然尴尬之余竟有些失笑。
曲烈见他久久不应,深思片刻后再次又道:“臣有要事相商,殿下可否移步?”
李然回过神来,说了声行,二人一同下了城墙。
来到正殿后屏退左右,曲烈从袖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铺在长桌上,李然凑过去看了看,指着标红的一处问:“这儿做了记号,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曲烈点头:“西平兵马不出六日就会抵达临阳,厉元帅却未必能先一步赶回来。敌众我寡之下,唯有提前设下伏兵,方能拖延时日。”
李然想了想,深表赞同:“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既然有石……火油,我看倒不如用火攻。”
曲烈凝眸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不失为一则好计。”
如此,又将细节商谈了一番,曲烈才退出殿去。
用完午膳,军工坊差人来报,李然订制的数百柄军刀并长弩已打造完毕。
李然将罗风从暗处喊出来,淡淡问:“城里还剩多少暗卫?”
罗风恭敬回他道:“陛下已调走三千回罗城镇守,又带去临关一千,城内暗卫如今只剩下六百四十一人。”
“够了。”
“主上?”罗风有些摸不着门道。
李然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我让人打造了一批东西,你给每个人配一副,让大家熟悉熟悉,应该能派上用场。”
“属下领命。”
罗风并不多问,直接办事去了。
入冬的午后本就惹人困顿,更何况是李然如今的身体状况。
他躺在榻上,拿着明华宫的地图细看,渐感体力不支,索性扔了地图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实,直至老嬷嬷轻声唤他:“殿下,该起身用膳了。”
李然一个惊蛰醒过神来,望了眼殿外,见夜幕已降临,不觉大惊:“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老嬷嬷拿帕子替他捂了捂脸,道:“殿下放心,并无要紧之事。”
她自然没有告诉李然,正是李远山为防他心思深重缺少睡眠,特意在药膳中加了一味助眠的药材,有补气调神之效。
李然不疑有他,接过老嬷嬷手里的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道:“有没有人找我?”
老嬷嬷照实回话:“严统领未时三刻来求见过一回,老奴说殿下在歇午觉,他说不是顶要紧的事,之后便自行离去了。”
“曲烈呢?”
“曲将军倒不曾来过。”
李然放心地点了点头,让人去传严文斌。
严文斌着一身黑甲进殿来,见到李然单膝一拜。
李然摆手示意他起来:“找我有什么事?”
严文斌道:“末将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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